“我的确不会为你报仇,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冷寒泽道,他面上果无表情,只一片睡意。
齐问呆呆地看他,哪怕心中知道,被人说出来还是难受的。
魏激浊拍了拍他的肩,“趁着没死,把想说的都说了,愣着干什么。”
“可我没有想说的了。”
“没有就别说,躺着吧,你不是喜欢睡吗?多睡会。”
“我不喜欢睡,是寒泽喜欢睡,我学的他。”
“齐问,你真是蠢。”魏激浊躺下,也不看崇修仙人了,单听着那些声响。
齐问不问,冷寒泽却有话要说,“你信我,本就是错的。我尚在襁褓之时,你为夺我,杀我爹娘,将我养大。虽有教养之恩,却有杀父弑母之仇,我对他们无一丝感情,他们死便死了。对你无感情,自然也不在意你之生死,两方皆不在意,而根据世事之理,我与你有仇,便要杀你。”
齐问不说话,他将自己的耳朵捂上了,捂地很紧。
却被殷烈呵斥,“你不能闭上嘴吗。”
冷寒泽闭了嘴,也闭了眼。
齐问终于将耳旁的手拿下来了。
魏激浊细细地看他,“听完了?你不知道他不可靠?”
“我什么都未听见。”齐问目光闪烁。
看到崇修仙人时,终于回过了神,问:“仙人能借我一把刀吗?”
晋仇未借,殷王却向牢中扔了一把刀,齐问慢慢捡起它,冲殷王道了声谢。
下一刻,他手起刀落,那颗项上人头落到地上,滚了一圈,血溅在魏激浊脸上,他麻木地擦了下。
一瞬间的事,魏激浊都来不及躲。
恍惚地捧起齐问的脑袋,那颗长得艳丽的头脸上还透着不解。
“哈哈哈!真好!死前还干这种事,说这种话!殷烈,你平日便和这种狗交谈!你也是条狗吗!”
殷烈没说话,冷寒泽闭着眼,若有所思。
他能推出天有异动,便让齐问充当了异动的一环,一切如他所想的发展着,也成功结束。
他并不开心,也不难过,只有一种身轻感。
齐问对他很好,幼时带他玩闹,给他最好的东西,每一片布料都要他满意才用,自己是什么习惯,齐问便让那成为自己的习惯。
可齐问太无趣了,深深的无趣,喂不饱他这匹白眼狼。
“不回答,都不回答,真是好。”魏激浊大笑,他将齐问的头放到齐问自己的胸膛上,走到崇修仙人面前。
“主上,修仙到底是什么?命数是已定好的吗?我是为主上而死,还是主上任天操控,而天这一环要我死。主上,修仙快乐吗?修仙能成大道吗?一切都是命定的,努力活一辈子,整颗心都搭进去,也只是别人的提线木偶吗?这到底是为何啊!”
他的泪从脸上流下,直直地看着崇修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