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泽把收拾的碗筷拿到厨房顺手洗了。张诚一路尾随,“太阳打西边起了,平时喝奶茶连吸管都要让别人插的人,居然还洗起碗来了,哎,那才是洗洁精,这是洗手液……你量也放太多了,放下吧,放下,我来。”
张诚看不下去,把碗夺回来自己动手洗,一边洗还一变唾弃自己大概真是公司保姆当惯了,这该死的劳碌命。
“刚才说什么了,看你那么沉闷。”他还没忘了八卦。
“没说什么,给她削了个苹果,把碗什么的拿出来,喏,现在你洗着。”
“合着你去充好人,活还是我干的。”张诚哀叹。
严昱泽没和他说笑,脸色依旧有些发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原来谈恋爱的时候我真没为她做过什么。”
张诚也有些感慨,有些人有些事,悄悄的就错过了,他用沾着泡沫的手拍了下严昱泽,“往前看吧。”
严昱泽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才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脑子里还是有些乱的,看着阮棠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心里也痛。但只要一想到,当时看着医院倒塌时,闻玺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就知道,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
“挺好。”严昱泽自嘲地低笑一声,心里某一处也放下了。
“好个屁,光看着我洗,你倒是帮忙擦一下。”张诚不客气地说。
……
阮棠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都利索,她马上去了闻玺的房间。
陆一苇和私人医生都在,正好在拔吊针。
“他没事,症状是过度疲劳,恢复能力很强,过一会儿估计就醒了。”医生说。
阮棠点点头。
陆一苇送医生出去,房间里就剩下阮棠。
她走到床边坐下,盯着闻玺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和手。体温正常,皮肤柔韧有弹性,她就放下心来。
楼榻的时候,不仅是有物理性的打击,还有那些肆虐的灵力,阮棠感觉到那一刻所有的危险都被闻玺挡在身外,即使是黑暗降临,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于,在那个生死相关的特殊时刻,她心中是一种隐秘的圆满感。
就算是死了,也不觉得惋惜……
阮棠趴在闻玺的被子上,斜着脸看他。从他的头发到睫毛,再到鼻梁嘴巴。
看着看着,她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又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闻玺的怀里,手脚都被他困住。男人的气息热烘烘地包围着她。
她动了一下,闻玺就睁开眼,先在她眼皮上亲了下。
“什么时候醒的?”阮棠问着,转头瞥了下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