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小漾的亲哥,应该是他最关心小漾才对,怎么现在他还得安慰秦夜阑这个外人?
时淮沉思片刻,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嗯……一定是他这个哥哥做得不够称职。
时漾还没回来,时淮随便找了个话题:“小漾住在秦家的这一个多月里,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他从小就淘气,经常闯祸,如果给你们添麻烦的话,我今天就带他回去。”
秦夜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他收敛了笑意,正经道:
“时哥,漾漾无论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可爱的,我们怎么可能嫌他麻烦。”
“他在秦家住一辈子都可以,你可别带他回去。”说着又看向坐在他旁边的秦昼,“哥你说对吧?”
秦昼面部肌肉隐隐一抽,配合着点点头,“嗯。”
秦砚川端起茶杯,垂眼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放下茶杯,从容不迫地接了一句腔:
“漾漾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时淮:“……”
时淮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问题,或者这秦家叔侄三人的脑子进了水。
他那整天作天作地的弟弟弟到底给秦家上上下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敢情他弟在车上说的全都是实话?
时淮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然手机响了,他连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说罢,便拿着手机匆匆忙忙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秦砚川和两个侄子坐在沙发前,面面相觑。
秦夜阑屈起胳膊拐了一下秦昼,“看到了没,小桶他哥接了个闹铃就走了。”
秦昼:“……”
另一边,院子里。
时淮挂掉了闹铃,在身上摸了一遍都没找到香烟。
他找了位正在工作的花匠大叔,问对方要了根香烟,再借着火点燃。
顺便跟大叔套了两句近乎,接着进入正题:“叔,时漾你知道么,住在秦家的那位小客人。”
大叔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回道:“知道啊,怎么了?”
“他在秦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大叔一听这话,顿时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嗐了一声,“哪里有人能欺负他了,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秦爷和两位少爷都挺喜欢他的,每天还接送他上下学呢,时少爷在秦家都能横着走了。”
大叔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干活了。”
“……”
时淮两眼四顾心茫然,随便坐在了花园里的一张椅子上。
一边吹着凉飕飕的风,一边抽烟。
琢磨了半天,他拿起手机给家里那位刚毕业的大学生拨了个电话过去。
许越正在喂猪,他摘下手套放到一边,走到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到秦家了?”
“到是到了。”
时淮两条长腿敞开着,腰背微微弯下来,坐姿随意野蛮,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送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独自在风中凌乱。
许越等不到后续,又追问了句,“然后呢?”
冷风吹得时淮的眼睛微微狭起,他沉吟半晌,“我现在感觉这个世界有点儿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