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看他朝是往堂屋走,便也松了口气,随即沉下脸,拉着低着头的汪怀善到了孟先生前,对他说,&ldo;给我跟着先生,去跟先生说道说道,你刚才犯了什么错!&rdo;
她话说得极重,汪怀善却委屈不已,他不敢辩驳,只是抬起了脑袋,委屈伤心地看着他娘。
张小碗见状,气得冷笑出了声,拿着手指着截着他的脑门,&ldo;对我也敢如此了?你说说,你这段时间干了多少坏事?&rdo;
&ldo;那死老鼠真不是我放的。&rdo;汪怀善还是委屈,这时他伸手过去扶住了孟先生,对他先生请求支援,&ldo;先生,这次真不是我做的。&rdo;
&ldo;那是谁做的?&rdo;张小碗闻言,也不赶着去那堂屋了,顿住了欲在抬的脚步,瞧她那嘴硬的小儿看去。
汪怀善见他娘一脸欲要收拾他的神情,不甘不愿地说,&ldo;真不是我,是营里的一个哥哥干的,真真是冤枉了我。&rdo;
他只是看见了,没说罢了。
&ldo;你敢说不是你黑狼营里的弟兄借你的名义出气?&rdo;张小碗头都疼了,小小地抽了一下他的脑袋作为教训,又转头苦笑着对孟先生说,&ldo;还得请您多教教。&rdo;
&ldo;去罢,我跟他说。&rdo;孟先生见了这一出,刚看着那年轻的总兵那一脸有气发不出的神情也觉得好笑,但弟子也还是过于任性妄为,他正有意要说教一翻,便朝张小碗点了下头,肃了肃脸,让汪怀善扶了他进门。
那堂屋内,汪永昭一见到那妇人进了门,便讥俏地挑起了嘴角,&ldo;怎地,这次是端茶,还是做袍,还是又要给我金子了?&rdo;
☆、116
&ldo;给您做过的靴,那个穿着可还好?&rdo;张小碗上前,拿过白瓷水壶给他倒了杯水,温婉笑着道。
汪永昭冷眼看着她不语。
&ldo;再给您做一双吧。&rdo;张小碗笑了笑,把水双手捧起放到了他的面前。
汪永昭垂眸,单手接过碗,饮了一口白水。
张小碗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拿起针线,刚fèng了两针,忽又想起这还是辰时,便抬头淡道,&ldo;给您做碗面条吧?&rdo;
汪永昭未语,张小碗瞧了他一眼,便放下了针线,起了灶房,做了三碗面条,送了两碗到书房,另一碗端到了堂屋。
汪永昭吃过那朝食便扬马而走,他走后,从屋子里出来的汪怀善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宅子里,又欢笑连连起来。
回到总兵府,刚进门,闻管家就上前来轻道,&ldo;小公子昨晚又发烧了,啼哭不休。&rdo;
汪永昭&ldo;嗯&rdo;了一声,&ldo;我过去看看。&rdo;
说罢去了院落,小儿刚抱到手上就再次啼哭,随即,雯儿便接了过去,看她那希翼看着他的脸,他顿了顿,便坐了下来。
吃罢午膳,待回到书房,与师爷一道商议正事。
到晚间,丽姨娘那边来了人,思及她的柔顺,汪永昭便去用了晚膳,过了夜。
隔日他去了兵营,练兵不到半日,天便下了大雨,他带兵雨中操练半天,夜间旧伤复发,高烧不止。
营中大夫告假,二日汪永昭回去请了大夫过来,吃了两幅药,那刺骨的旧伤才歇停了一会,丽姨娘便寻了他过来哭闹,说家中兄长被一落第秀才打折了腿,求他做主。
汪永昭抱她入怀,哄道了几声,哄得她破啼而笑,又在她那过了一夜,闹了一宿。
隔日,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报了情况,灵丽的兄长确是被人打断了腿,但他是要强娶这家秀才人家的女儿,才被这家的男丁打断了腿。
汪永昭闻罢轻轻笑了一声,让探子下去了。
说来他也预错了旧伤的伤势,刚好一点,又一夜损元,当夜那肩头便疼得他冷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