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渊真不差!
这是妙姝姝此刻对他的评价,但是讲好论生死不讲输赢的,而且她的荣耀源于江飞渊,不杀他那能赢?
“杀,还是不杀,只在大小姐一念之差。”作为评审的练芳华可惜完江飞渊这块好料子后,将个人感情放置一边,再度现身擂台准备结束这场生死之战,“输赢不讲,但求生死。虽是战败,亦是不差。”
妙姝姝走近江飞渊,说:“如果你向我认错并道歉,我既往不咎,也不杀你。”
“我没做错什么。”江飞渊有气无力道,同妙姝姝对打,耗了他太多体力,连同灵力也耗了很多,渐有供应不足之迹,但他不服输。
“向我下战书难道不是错?”看他如此,妙姝姝心情倍爽,这番战事完全不必顾及一切,更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江飞渊注定是输。此刻谈论,不过是给江飞渊一次机会,她了解江飞渊,这样的机会他不会要,但是这样做会让不知情的人觉得她大度。
余光一扫在擂台之下的白衣白发的青年男子,他比玉更温润,气质温柔如水如春风,一双浅黑眼眸似有情似是无情,端正坐于人群中,气场不压人,也不夺人光彩,偏就看一眼不能忘。
紫岚仙宗定尘仙君花彼岸,正是他,也是妙姝姝心上人,高不可攀的人。
收回余光,妙姝姝自信满满朝江飞渊一挑眉眼。
练芳华闪现到江飞渊身边,俯视半死不活的人,又看了看他的断臂,无奈地摇头,若不是冼清师交代不要帮江飞渊他倒是愿意偷偷帮他一下。
“赌生死是你说的,我喊三声后,你若不能继续比斗,下了地狱可莫朝阎王爷告人罪。”练芳华顿了顿,老生常谈道:“小小年纪,须知青山在之理,莫逞一时之强。”
江飞渊双眼幽深如同古井,难辨悲喜哀伤,完整无损的左手自然而然摊开在地。他望着阴郁的天空,脑海空白无物,心里无所思,练芳华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过过脑子。
“哎呀!还给什么机会啊?”有人不耐烦喊道。
“江岭虽然可怜,但这是强者为尊的道,输了就得死,没有可怜不可怜的说法。”有人提出自己的见解,“大小姐赢了,也很大度给了他机会,他没要,没要那还等什么,杀啊!”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何须可怜生怜惜。”
众说纷纭中,江飞渊再度站起,摇摇欲坠踉跄几步,眸子幽若寒潭一扫在场众人,最后落向妙姝姝脸上。
他此刻很狼狈,黑发凌乱,黑纱帽倾斜,黑蟒袍下摆被妙姝姝的剑气削成十几条。
“大小姐!呵!”他不屑一顾,垂垂眼眸,再睁开眼时一眸狠辣阴毒,像一把喂毒的利刃,又像从地狱跑出来的鬼。
这样表情和这样的眼神,让妙姝姝想起在无眠山那次被江飞渊追杀的场景,顿时不寒而栗,潜藏于意识里的恐惧担忧让杀意涌现,握紧剑,蹙眉。
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只见江飞渊扯了黑蟒袍下摆的布条,随手一甩,柔软的布条变的通直,灵力源源不断汇上。
“……”妙姝姝没见过拿布条当剑的,但眼下战事又起,她抛开一切,脚下发力,使出一招‘春风化雨’,一时间狂风大作。
紫衣翻飞中,两指划过剑刃,一招春风化雨即出。
她以风为剑意,风中化雨,雨滴暗藏杀机。
对立的江飞渊不堪风力被逼后退三步,妙姝姝嘴角上扬,暗道:“这招春风化雨本小姐从未对外用过,今日抬高你,给你面子,风风光光送你一步登天。”
此刻的江飞渊已退至擂台边缘,眼前风雨同行逼来,他握紧布条做的剑,猛然将剑插入擂台之中,欲借擂台之力不被风力推出去,一边竖起一道气障阻挡妙姝姝的攻击。
妙姝姝却不想再给他机会,又是两指划过剑刃,磅礴气势顿时在四周荡开,围观者纷纷催动灵力自护,而周围建筑一概被拦腰折断。
尘沙漫天中,江飞渊不堪此击一足滑出擂台,险险卡在边缘上,他抬首看向妙姝姝,将浑身所有力量汇聚一处,握布条作的剑的手一松,疾速两指并拢作剑,同时将力量汇上指尖,眼色一沉,身如离弦之箭飞出。
局势倒转就在一瞬,妙姝姝眼前一花,还未看清江飞渊的身影,就听一声巨响,她的春风化雨被破,雨滴反射四方,更有上百滴朝她射来。
“……”
半年苦修的春风化雨就这么被破了,不是化开此招式,而是破坏,妙姝姝不敢相信废物江飞渊哪来的反杀之力,更不可置信以为傲的招式就这么被破坏了。
一念之思,寒风逼近,妙姝姝抬剑欲再出一招,却是没想到下一瞬江飞渊的脸浮现眼前。
并拢的两指直指眉宇,妙姝姝凝视映在江飞渊眸子里的自己,步步后退。
两道目光相撞,一道震惊,惊恐,一道阴狠毒辣。
眼看妙姝姝即将退出擂台,江飞渊突然停下来,不但如此,更伸手将妙姝姝拉回擂台退居擂台中央位置。
众人不解。
妙姝姝目不转睛盯着面无表情的江飞渊,此番变故让她羞恼不已,“你什么意思?”
他这样做是想做什么?
江飞渊卸下全身力量,衣袂飘飘,长发随真气飘动,纱帽下的额头汗水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