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苦吗,她愣愣地想着,莫不是被骗了。
意乱情迷间,连风也绕过了这片屋顶,徒留她周身一缕缕灼灼的旖旎气息,缠绵交织成了浓郁的甜香。
到最后,她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的屋顶,又是如何爬上的床。只记得白色的、莹蓝色的灵力纠缠在一起,汇成了一片如星河般绚烂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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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树叶婆娑作响,斑驳光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又很快地被人遮住。
但林念念已被惊醒,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然后迷茫地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男子。羽丝般纤细柔软的睫毛轻轻颤了几颤,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昨夜她好像断片了,又好像没断。那一个个吻清晰又深刻地烙印在她心里,如她眼前的这个人一般,这一生都不可能被抹去。
她又瞄了眼落尘,接着有些懵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起一个角,发现衣衫完好。这么看来,好像断片的那一段,大约就是她的梦了。
“看什么?”落尘望向她的眼中带着温柔的笑,装作没有看出她的想法。
“看自己有没有发酒疯。”
然后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好在没有。
林念念醒了醒神,撑坐起来,头还有些胀,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落尘含着笑,细长的手指稳稳地扣在她的手腕上,熟悉的灵气流入灵脉,宿醉感顿时消弭了大半。
于是她也想起昨日忘了问的事。
“你说的阵法,改的如何了?”
林念念一直挂怀着这与他性命相关的阵法,她修为虽不及他,但若是有什么她能做的,她也十分愿意帮忙。
落尘似是没料到她会先问这个,愣怔了片刻后,才说了句。
“若是不太好呢?”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林念念拧起了眉,有些急了:“哪不好?什么阵法啊这么折磨人,我现在改行学阵法还来得及吗?”
落尘心里一暖,把她的手握在了怀里,而林念念也从他口中知道了这个“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还要从四百年前说起,当时的妖主赤傲修炼邪法、堕入魔道,残忍屠戮妖族和修士,最后被落尘和仙门的长老联手制服,却一直没死。
“没死?”
落尘点了点头,向她解释:“赤傲被制服,妖族也不再生出事端,众人便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依靠邪法,修为已至渡劫圆满,我和诸位大乘长老始终没办法彻底诛杀他。”
大乘圆满后,便是渡劫,据说渡劫圆满、受完雷劫后就会飞升,可修真界却无人真正地飞升过。
于是林念念好奇地问他:“渡劫圆满,那他会飞升吗?”
落尘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他飞升不了。”
后来,落尘和一众长老合力布下了阵法,那阵法会逐渐削弱赤傲的修为,然而却需要长老以身献祭。大乘的长老一个接一个地献阵,终于在两百年前,把他的修为削到了渡劫初期。
“原本两百年前,我终于大乘圆满,做好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打算,也当了结了这一桩旧事,还能保全剩下的两位大乘长老。然而苍风出走,待我寻回他、稳定完妖界后,却发现两位长老替我献了阵。”
那两位长老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