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是笑得更为猖獗。
“我若是不这样对你,又怎么能让你痛不欲生?”他垂眸,眯眼,寒意迸出,“说实在话,你在床上的技术,是我玩过的女人中最烂的!”
他说,玩过的女人中,这就代表,他的女人,不止她孟晓久一个。他说,要让她痛不欲生,这代表,他们之间有未了的恩怨。
“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郄平转身,踱步向椅子走去。
孟晓久看着那双脚走远,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屋子里,像是践踏着她的心灵。她记得,那个故事的开始,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住在九州城的西面,家里小富,经营着自己的小公司。
后来,郄平的父母结识了另外一对夫妇。两家合计,开了一家大公司,开始发展房地产。之后的两年里,生意越做越大,销售越来越好,而公司也越办越大,人心也变了。
为了郄平父母手里的一半股权,另外一对夫妇起了杀心。
六月里的一把火,烧掉了整个郄家。而年幼的郄平刚好去了邻居家玩耍,幸免于难。
那场大火过后,在家里找到了郄平父母的尸体,却没有找到郄平长姐的尸体。从那时起,幸福的一家四口,只剩下他一个人,被送往孤儿院,在孤儿院长大,复仇心也越发的膨胀。
直到,他到明德高校担任班导,遇见孟晓久。
阴谋,就此开始。
这个故事不长,初时孟晓久听完,只觉郄平十分可怜;可是现在,她却发现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要俘获她的芳心,然后,如此待她。
孟晓久咬唇,眼中闪过一抹伤悲,却是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妈妈…是你杀死的?”
男人拉过椅子,面对她坐下,悠闲的翘起二郎腿,两手搭在膝盖上,款款笑道,“是!”他承认得干脆利落,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现在,只是在想,如何让孟晓久痛苦,如何才能让她尝到,他当初的感受。
告诉她,她最爱的男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还杀了她的母亲,现在又绑架了她。她会很痛苦,痛不欲生。
如此,郄平便满意了,她尝到了背叛的味道,也尝到了失去亲人的味道。
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可是事到如今,孟晓久的心里对他,还是该死的爱着。
“钱我带来了,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一道清冷的女音从门外传来。
寂静的夜,空旷的工厂里,响起两道齐齐的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而郄平却依然坐在那里,毫不慌张。
反倒是地上的孟晓久,扭头向着门口看去。方才那道女音,若是她没听错的话,是西门妆。
果然,下一瞬,一双修长纤细的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少女穿着白色的运动鞋,铅笔裤让那双腿显得更加纤细,而她的步子,不缓不急,十分稳重。
紧接着,孟晓久还看见一双脚,跟在西门妆的身后,走了进来。
西门妆穿着白色的针织卫衣,一头直发高束,两手闲闲的揣在兜里,目光清冷的,看向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她眉目清冷,睥睨天下的眼神,叫郄平生畏。而她身后紧跟的少年,着了一身深色西装,两手交叠在身前,手里拎着三只箱子。
“你要的一个亿在这里,不来取吗?”少女挑眉,冷漠的看着郄平。若说没有一丝震撼,那是假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绑架孟晓久,勒索孟于民的人,是她高中一年多来敬重的班导,郄平。更没想到,对于一个如此爱他的孟晓久,他还能如此狠心。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男人靠着椅子,笑问,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然而,未等西门妆回答,那男人便一脸恍悟的道:“我怎么忘了,你身边有个厉害的妖仆!”
他说这话时,西门妆与沈尔的脸色皆是一变,而孟晓久,却已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没注意他们的谈话。
郄平一句话,便挑明了沈尔的身份,很显然,他知道西门妆的事情,也知道沈尔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尔沉声问道,手中的箱子随手一扔。落地,发出响声,将陷入悲痛的孟晓久拉了回来。
孟晓久浑身一颤,目光闪烁着,轻轻抬起。
西门妆见了,眉头蹙得更紧,脚步也向她迈了过去。
“别乱动,她身上,我可是绑了定时炸弹的!”男人含笑的声音响起,拉住了西门妆的脚步。
她不动了,目光将孟晓久上下一番打量,才发现,她身后的衣服上,真的贴了什么东西。
男人满意的一笑,眉目一挑,便又看向沈尔,“我只要孟于民的一个亿,你们回去吧!”这两个人的身份,他是清楚的。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在自己的复仇大计尚未完成时,他还不想死。他绑架孟晓久,向孟于民索要天价,又让孟于民亲自送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这里,在这间放了油桶的屋里,让他们尝尝被活活烧死的滋味。
那种空气渐渐稀薄的感觉,一定会让他们记忆深刻。
“你和孟晓久已经发生了关系,现在却又绑架她,算是怎么一回事?”沈尔未动,一双眸子阴沉不定,笃定的语气,叫西门妆微惊。
他说,孟晓久和郄平…发生了关系?
下意识的,西门妆看向地上的孟晓久,却见那少女的身体又是一颤,面上洋溢着痛苦,却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