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刘询为自己叫屈,&ldo;你也没说要我告诉夫人啊,夫人身边人多口杂,我还不是怕有人安插了奸细吗?&rdo;
刘彦气得双手握拳,&ldo;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祖上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你说啥奸细,能有啥奸细?&rdo;他很想揍人,但他得忍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能失了风度。
刘询撇嘴,&ldo;世子爷都有看走眼的时候。&rdo;谢池墨眼光多好,身边还不是养了奸细,刘彦再厉害能比谢池墨厉害?
刘彦额头青筋直跳,双唇颤抖,&ldo;小询子,不好意思,我真的忍不住了。&rdo;语声一落,拳头重重砸在刘询脸上,所谓打人不打脸,但凡有得选,他绝对不会打刘询脸,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大夫是从军营里请来的,刘彦不放心外边人,军营那边的他才信得过。
大夫把脉,刘询就顶着脸上坨乌青守在门外,时不时催促大夫,&ldo;大夫,看好了没,你时不时太久没看病给忘了。&rdo;
&ldo;大夫,还没好呢,你到底行不行啊。&rdo;
&ldo;大夫,你这样给人看病,人都给你看死了,赶紧开药方我好抓药啊。&rdo;
就在刘询以为天儿被自己催黑的时候,大夫终于慢悠悠出来了,他赶紧迎上去,&ldo;大夫,夫人怎么样了?&rdo;
大夫抬手捏了把他脸上的乌青,&ldo;小询子啊,你还是毛毛躁躁的,夫人金枝玉叶,我不得看仔细点,放心吧,没啥大事,饮食上注意点就行了。&rdo;
刘询心下大安,反问道,&ldo;没啥大事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有点小事了?&rdo;
&ldo;有喜算不算小事?&rdo;
&ldo;那当然是什么,有喜?&rdo;刘询惊讶得张大嘴,脸上不自主的大笑出声,&ldo;当然是大事啊,你知不知道咱世子爷努力多久才后继有人,不成不成,我得告诉刘彦去,还得给国公爷写信,还有世子爷,他还不知道呢。&rdo;
雾宁有喜的事太过意外了,意外得刘彦听了后完全笑不出来,&ldo;你确定那是咱世子爷的种。&rdo;算算日子,雾宁到边溪城也就1个月零几天,谢池墨啥时候播的种?
&ldo;你什么意思,夫人有喜,不是咱世子爷的还能是谁的?我说刘彦啊,看不出来你心里这么黑暗啊,我天天陪在夫人身边,夫人心思在谁身上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抹黑人也要有个度吧。&rdo;夫人待世子爷一片真心,而世子爷呢不用说,一颗心在夫人身上就没挪开过。
夫人怀孕,孩子不是世子爷的还能是谁的?
刘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谢池墨听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尴尬笑了笑,&ldo;不是高兴得语无伦次了吗?你让夫人再等等,过几天世子爷就回来了。&rdo;
朝廷争论,两国安插在朝廷的奸细大概露出了原形,世子爷用不着继续陪他们继续做戏了。
刘询把原话传给雾宁时,雾宁正搅着碗里的粥,&ldo;世子爷真的没事?&rdo;
&ldo;真没事,刘贤刘辉他们跟世子爷商量好了,夫人您养好身体,世子爷还不知道您有喜了呢。&rdo;雾宁身子弱,京城大夫说不易怀孕,事实证明,大夫也是纸上谈兵的多,雾宁来边溪城也就和谢池墨同房过一次,不照样怀上孩子了吗。
雾宁嗯了声,手捂着平坦的小腹,总觉得不可思议,她都没什么感觉,那儿竟然有个孩子在了。
此后几天,她哪儿都不敢去,能在床上躺着她就不下地,生怕不小心伤着肚子,要是大夫知道定会劝她多下地走走,偏偏大夫不在,春香和刘询他们啥都不懂,非但觉得没问题,还鼓励雾宁在床上躺着,有什么事吩咐声,两人比狗跑得都快。
随着雾宁心情好转,前方传来谢池墨脱困的消息,随着朝廷援军到来,谢池墨率领两军大肆进攻越东国,不到五天,越东国主动向朝廷递了降书,并且承诺每年向元周国进攻黄金布匹玉器等,姿态低得不像话。
追根究底,不过是怕谢池墨软硬不吃打开杀戒罢了。
要清楚,越西国递上降书的那晚,谢池墨在越西国皇宫大开杀戒,除了在位的皇帝,其余皇家子嗣皆被他处死了。越东国怕重蹈覆辙,投降比谁都快,包括降书,更像是早就拟好了似的。
三国多年的僵局,随着两国投降终于落下帷幕。
秋雨微寒,谢池墨率兵回城这日,街道围满了百姓,地处边境,百姓们连年遭受战事之苦,祖祖辈辈担惊受怕,沉寂心底多年的恐惧,终于在大军回城这日烟消云散,他们匍匐跪地,发自心底的传达着自己的感激。
那些不远千里来探望自己充军的人,更是在看在浩浩荡荡的队伍时不由自主的啜泣。
小雨淅淅沥沥湿了石板路,街上的人们久久不肯离去,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是哭声,战事结束值得哭,见着家人值得哭,仗赢了值得哭。
哭声高高低低,雾宁站在台阶上,不免跟着红了鼻子,&ldo;春香,你听到哭声了吗?&rdo;
&ldo;听到了,听说好多地方的百姓都进城想目睹世子的风采。&rdo;百姓们不懂战术,谢池墨被困的事儿在他们眼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加之朝廷以张阁老为首主和,通州等地的百姓以为朝廷会放弃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但国公爷的话让他们为之感动,他们虽离朝堂很远,但国公爷的那句&lso;宁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rso;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未放弃他们,不仅如此,他们担心前线将士人数不够,好多人自愿充军,想为朝廷效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