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个知道。是弹琴的那个琴。以前有人写给我看过,好像很难写。&rdo;
程笙忍不住又笑,&ldo;倒也不是很难。&rdo;只是笔画确实不少。他拿起笔,低头在纸上写了&ldo;琴&rdo;字,再抬头对阿琴说道,&ldo;过来看看。&rdo;
阿琴慢慢走过去,低头看见纸上一个笔触有力的&ldo;琴&rdo;。
&ldo;要不要试着写一写。&rdo;他问,末了将手里的笔递到她面前。阿琴匆匆扫一眼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又看着程笙摇头,&ldo;我……我写不好,还是不写了。&rdo;
程笙没再劝,笑了笑把笔放下,却听身旁的人忽然说道,&ldo;先生,能把这张纸送给我吗?&rdo;
他动作一顿,接着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觉得她这举动孩子气,却还是将纸拿起来递给她,开玩笑道,&ldo;写了你的名字,本就是你的。&rdo;
程笙微微低头,看着她将那张纸接过去,然后忽然抬脸冲他微微一笑,&ldo;谢谢先生。&rdo;
这笑容让他微不可察的愣了愣,片刻后他垂眸,抬手碰了碰鼻尖,&ldo;……不用。&rdo;
出了书房,阿琴停下来低头打量手心薄薄一张纸,最后折叠几次小心放在怀里,回了房才又拿出来,用手捋了几次想消去折痕。
不知想到什么,她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盯着虚无一处出神。
耳边似乎还萦绕他温和的嗓音。
她的确生父母不详,是渡边捡到她,让她在军校长大。十几年来她每日训练、吃饭、睡觉,只知道在渡边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而这回潜入程家马场之前,她也的确如往常一样抱着尽忠的念头。
然而在刚才,她突然开始恐慌,她怕自己会背叛渡边。
此前从没有人这样温和关心自己,从没有人教她写她的名字‐‐其实她早早就被渡边要求学习中文,又怎么可能不识字。
只有程笙是这个唯一。
……
后来这份唯一被打破。
来马场的那个女人是程笙好友的未婚妻,然而程笙竟然送了她一匹品种极好的白马。那匹白马由她亲自喂养大,现在还要被他亲手送给别人。
深夜里她靠在床头,目光涣散着在心里喃喃,不可以。
绝不可以。
翌日她去餐厅找到那位宋先生的未婚妻,&ldo;宿小姐。&rdo;
那人看着她,毫无防备且疑惑,&ldo;有什么事吗?&rdo;
阿琴微微一笑,&ldo;程先生说马厩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让我来带您过去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