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抒清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几乎瞬间回忆起多年前舒家爆发的那场战争,以及战争的导火索,就是眼前的这几个人。
门外的一对中年夫妇打量着湛抒清,抬头看看门号,拧着眉问:“这里不是张扶笛家吗?”
男人声如洪钟,瞬间惊动了里面的老两口。
舒女士先一步出来,看见他们,微微一愣。
年轻点的男孩五官更为夸张,从他挤成一团的五官上,根本看不出张家人还算不错的基因。
他没有湛抒清个子高,力气倒是不小,推开湛抒清就要往屋里闯。
“大伯,这是你们家新找的保姆吗?怎么这么不懂事,居然堵着门不让我们进!”
湛抒清听见这话,在他用力的瞬间撤掉胳膊,年轻胖子由于惯性猛地往前冲,双手挥舞着,挤成一团的五官因为意外写满了紧张,即将摔倒在地。
在他前倾更严重之前,湛抒清伸手拽住他,避免了他的脸先着地的惨剧。
后面的中年夫妇已经嚷嚷起来,要求张先生和舒女士给个说法。
舒女士朝着湛抒清招手:“这是我们家的客人,如果三位不欢迎,那不如改天再来。”
舒女士在这三人面前多少有点权威,他们瞬间闭嘴,如同被掐着喉咙的鹌鹑,着急忙慌地往屋里挪动。
明明作为客人,湛抒清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跟着张先生帮忙端茶倒水,搞得张先生都有些紧张起来,拽着湛抒清进了厨房。
“抒清,你可以先回去。”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娱乐圈浸淫多年的湛抒清自然看得懂非常明显的逐客令。
不过湛抒清没打算离开,舒郁和她叔叔一家向来不合,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他还能帮忙搭把手。
张先生看湛抒清态度坚决,微微叹了口气,委婉道:“我弟弟一家说话比较直,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伯伯先给你道个歉。”
湛抒清体贴地帮张先生把果盘装好,笑道:“咱们邻居这么多年,家里又只有您二位,我作为小辈,帮个忙是应该的,您这样说我就要不自在了。”
听见湛抒清这么说,张先生犹豫片刻,小声道:“他们原本是冲着舒郁来的,还好她今天临时有工作离开了。”
湛抒清的CPU飞速运转,猜测对方十有八九来者不善。
等他们端着果盘出去,刚好听见张先生的弟弟正在朝着舒女士阿谀奉承。
“嫂子,要我说你的公司以后还得靠咱们灿灿,舒郁是个女孩,女孩做老师挺好的,工作稳定,以后结婚生子又有时间照顾孩子,而且孩子上学也方便。”
舒女士没说话,只是端着茶盏,不知在看什么。
“你们老两口轿车一个女孩,要我说,孩子还得是自家的靠得住,比如咱们灿灿,以后继承公司为你们养老送终,百年之后也有人摔盆,多好啊。”
湛抒清没忍住看了一眼张先生。
张先生脸色通红,睇了一眼湛抒情,最后落到舒女士身上,支吾道:“别听他瞎说,我们以后东西都是舒郁的。”
不过他这话说得不太坚定,唯一的听众湛抒清还是给面子地没有拆穿,而是端着盘子在舒女士身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现在流行遗体捐献,”舒女士看了一眼湛抒清,突然道,“我已经签过了,而且也给舒郁设置了信托基金,遗嘱也留了,至于老张的东西,你们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此话一出,一家三口和张先生都变了脸色,湛抒清也不由得望着舒女士。
张先生是他们全家人省吃俭用供出来的大学生,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