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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那奇怪将军又是什么人？&rdo;

&ldo;jv44的最高领导，其他的我无可奉告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rdo;

冯？保罗又转头对洪少爷道：&ldo;三哥，我本可以轻松地杀了你，只是我仍然不能完全脱离人的情感。即使我戴着面具，即使我有了魔鬼般的身体，但是当我第一眼认出你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涌出了喜悦。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觉得我情感波动得这么厉害。这些儿时的记忆，真的很微妙。至于你的部下，实在很抱歉，我是军人，必须用最残酷的手段铲除我的任何敌人。其实，我放过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合格的军人了。&rdo;

洪先生竟然眼含着泪，不知道这两个人年轻时候到底有多深的交情，&ldo;保罗，跟我回去，你可以赎回你的罪过！&rdo;

冯？保罗摇头：&ldo;我没有罪，我所做的全部都是为国家为民族的事情，我不需要向谁忏悔。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谁又能说清楚？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又是谁来定的？二哥死的时候，我的心在哭泣，柏林陷落的时候，整个德国都在哭泣。我们是邪恶的，我们又为什么会哭泣？你听说过魔鬼会哭泣吗？刚才我对你说的，算是我还你们洪家的人情，在这个世界上，我谁的也不欠了。&rdo;

他又走到了卡松达的身边，他望着卡松达说：&ldo;我没想到，一个黑人竟然有如此的勇气。也许这个年轻人是对的，荣耀，也许并不只属于我们，而是属于世界上所有勇敢的人，白人，黄人，黑人，大家也许真的只是肤色不同。他在水中与我搏斗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心灵，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没有悲哀，只有无限的勇气。&rdo;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丢给了我：&ldo;他没有死，把这个给他吃了，一日三次。这是我们最新的成果，是刺激人体组织活性的，即使很重的伤也可以恢复。&rdo;

&ldo;鬼才相信你！&rdo;我把那药扔到一边。

&ldo;鬼救不了他的命。无所谓，如果你希望他活下去，你就听我的。我现在所有的心愿都了结了，可以上路了。顺着我指的方向，地下湖一米处，有秘密通道，你们可以走了。至于日后我的战友会怎样统治这个世界，已经与我无关了，让我静静地守着这里。这里是我自己的荣耀之地，我的理想，我的夙愿都是在这里开始与结束的。你们看这些花漂亮吗，我小时候，经常在这样的花丛中与洪家的哥哥们玩耍。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人是哭着来笑着走了。&rdo;

&ldo;走或者留，生或者死，你以为由得了你吗？&rdo;雷总终于还是发话了。

冯？保罗看着雷总，他并不惧怕：&ldo;我的身体输给你，并不代表我的意志会输给你。我体内的炸弹已经开启，一旦我的意识受到控制，它会随时爆炸。而且，这个地方也不会再存在了。中国人聪明，但是论严谨，你们比不上我们。&rdo;

这个时候整个地下洞穴中竟然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遍布洞穴的红色警报灯纷纷开始闪烁。

&ldo;坏了，他们要炸了这里！&rdo;我第一个反应过来。

冯？保罗转过身去，他背着手，径直走向了那大卵。

&ldo;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rdo;

&ldo;保罗！&rdo;洪先生似乎于心不忍。

&ldo;三哥，就此告别了，如果真的有来世，我希望我们还能一起长大，那是我唯一美好的回忆。还有这些年轻人，你们这些老者要好好调教他们，永远不要让悲哀、绝望以及恐惧占据他们的心灵，要让他们始终看得到荣耀之路……&rdo;

那是我听到冯？保罗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周以后，在坦桑尼亚首都的一家医院里，卡松达的病床前。我们在非洲的行程告一段落了，特地来向他告别。

卡松达安详地闭着眼，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告诉我们，他仍旧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也许下一分钟他就可以睁开眼睛，但是也有可能他就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我们都沉默着，没有人愿意打扰他。我回想着曾经的过往，卡松达，雷总，我和大张，洪先生，还有冯？保罗，我们这些人在那地下世界当中进行的疯狂搏杀。我不知道是谁安排我们这些人走到一起，也不知道我们战斗的理由。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每一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使命，我们在各自的道路上苦苦追求着光明，只是我们不知道那道路终点等待我们的是天使还是魔鬼。

我从他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微笑，沉睡中的卡松达似乎并没有我这样的迷茫。这个曾经与我们生死与共的非洲年轻人用自己的鲜血向不可一世的纳粹证明了自己的勇气，自己的力量，更证明了来自非洲的荣耀……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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