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正在刮胡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然道:“怎么不太好了?”
沈景行的反应太过自然,叶先青竟然一瞬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垂下眼眸,眼神也不敢乱瞟了,借着漱口这个借口,没有说话。
他们这样,好像是同居多年的老夫老妻。
迟迟没有听到叶先青的回话,沈景行瞥一眼他:“怎么了?在这里觉得不舒服?”
“也不是……”叶先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几天与他先前的人生相比仿佛云泥之别,叶先青像是一直飘在空中的棉花,没有一丝实感。
叶先青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犹豫着,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就……没……没什么……”
这感觉就像是亮晶晶但薄如蝉翼的泡泡,随时都有被戳破的可能。
但他又不敢告诉沈景行,怕沈景行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叶先青低落的语气落在沈景行的耳边,沈景行心头一软。
沈景行刮好最后一点胡渣,一言不发地把刮胡刀放下。
他不留痕迹地缓缓靠近叶先青,把叶先青抵在墙壁上。
看着沈景行蓦然靠近的侧脸,叶先青的脸一点点地红了。
沈景行的手指绕着叶先青绵软的头发,然后缓慢下移,轻轻挑起叶先青的下巴。
他的指腹抿过叶先青的唇角,把上面残留的一点白色泡泡擦掉。
“乖……怎么了?”
沈景行的呼吸就在叶先青的耳畔,叶先青眼神闪烁地望着沈景行,乞求沈景行不要为难自己。
叶先青的眸子里有水光流过,但沈景行没有心软。
“青青乖……告诉我,好不好?”
叶先青分明是只小狐狸,却有着小乌龟般的性子,遇事总爱缩紧自己建造的那个坚硬的龟壳里,非要逼着他,才肯袒露出自己柔软的内心来。
沈景行的眸子太有诱惑性,叶先青眼神飘忽许久,终于败下阵来。
他垂下眼眸:“今天是农历初六了。”
叶先青的声音缓缓的。
“明天就要开始正式上班。”
说到这里,叶先青低落的情绪再也无处隐藏:“我总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