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变……变心了。不是,是我确实变心了。就算被骂薄情寡义我也要告诉你,北狄那女子我会一直找,他日若寻到她,金银珠宝,官职爵位她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但不会娶她了。因为,我想过一辈的人,是你。”
季绾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想清楚了?”
姜荀点头,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不可信,还会担心今日我对你这样说,来日就有可能对其他女子说同样的话。没关系,你可以在王府住下慢慢考察。”
话说开了,姜荀反倒轻松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季绾试探:“若那北狄女子不愿意,非要嫁你呢?”
“那没办法了。”姜荀摊手,“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只能以死谢罪,由她手刃……”
季绾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她若要杀你,就连我也一块处理干净吧。反正对不起她的人我也算一个。再者成婚时你病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我鸠占鹊巢在先,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姜荀被捂着嘴巴,眼里的笑意渐渐弥漫开,亮晶晶的,像是坠入了漫天的星河。他在季绾掌心吻了一下,季绾受惊,立马放开。
姜荀笑嘻嘻地凑近,问:“所以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小黄狗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它似乎忍无可忍,冲着姜荀大叫,想把他撵出去。
姜荀轻啧一声,道:“傻狗,该出去的是你。”
小黄狗立马咬住季绾的裙角求保护。季绾护短,一边帮它顺毛一边道:“妾身病着,若是病气传染给王爷就不好了。王爷出征在即,还是稳妥些好。”
得,话说开了依旧人不如狗。
季绾怕他生气,讨好道:“等王爷得胜归来,妾身的病也该好了,到时候再……再留下来。”
“行,先欠着。”
季绾躺在榻上,脸红心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起时眼下乌青一片。
碧莲忧心地问:“王妃睡不好觉,用不用找太医来瞧瞧?”
季绾摆手:“不用不用。”
她这是高兴闹的。
季绾一整天都在屋里捣鼓东西,她把姜荀的换洗衣物拿了一大包,甚至塞进去两床毯子。做完这些,她又掏出针线开始绣东西。
晚些时候姜荀回来了,他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些哭笑不得,道:“绾绾,我最多去两个月,怎么看你这架势像要我把扫地出门似的。”
季绾帮他脱下雪披,抖落上面的雪屑。忧心忡忡道:“今日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辞州可不比京城,边疆苦寒不多带点东西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