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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那真是一场瘟疫。&rdo;

&ldo;啊。&rdo;皮特的脸上显现出人们惯有的那种神情，那种在提到死亡时就会显露的神情。

然而，正如人们惯有的那样，他转移了话题。&ldo;马克希望将俱乐部搬到离城区稍远的地方去。&rdo;皮特打开餐布，铺在腿上，看着自己的同伴叹了口气。罗杰虽然盯着菜单，但视线并没有焦距。&ldo;你现在处理的谋杀案跟艾滋病有关吗？&rdo;他小心地猜测着。

&ldo;不，完全没关系。&rdo;罗杰好像终于看完了他用胳膊压着的菜单，挥手对侍者示意。

他们点了菜，侍者离开后，罗杰解释道：&ldo;受害者很可能是一名奴。我今天跟之前当过他的主的人谈了话，我可能是感觉有点意外吧。&rdo;到此为止了，他已经越界很多了。

皮特点头。&ldo;噢，那些旧时光。&rdo;他轻笑，&ldo;有时我也想知道那些老熊男们过得怎么样了。&rdo;

&ldo;唔。&rdo;

&ldo;要知道，罗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本正经地贴着墙站在那儿，穿着高腰蓝色牛仔裤，一件崭新的白t恤，看起来吓尿了。不过就算那样，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雌伏于任何男人&rdo;

&ldo;别说那么绝对，皮特。我也上过十字架。&rdo;

&ldo;那不适合你，永远不适合。第一次我看到你站在杰伊跟前时，我真的替你害怕。我知道你不属于那个位置。&rdo;

皮特是对的。对于罗杰，那更像是对他男子气概的考验，帮助他认清自己并不真是什么怪物。&ldo;主动受虐者是神圣的，&rdo;罗杰引用圈子里的话说，&ldo;皮特，我真羡慕你。&rdo;

&ldo;让我选的话，我也更愿意当奴，&rdo;皮特坦言，&ldo;与可靠的搭档一起，那感觉就像在飞。当然如果他是个人渣的话，那就生不如死了。&rdo;

确实有一些人就是喜欢伤害别人，这也是罗杰成为警察的一个原因。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马钱特身上，很难说这个人潜藏的暴躁性格是出于对自己同性恋身份的不满，还是天生就有暴力倾向。罗杰想到盖里，在心里将他看作一个更年轻、甚至更天真的西恩。想到这样一个盖里暴露在马钱特愤怒拳头之下，他感觉恶心。之前在高速路上开车时，罗杰就已经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对于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来说，维系着一场危险且充满力量对抗的恋情，同时还在受虐倾向与让人想自杀的抑郁之间摇摆，会是怎样一种感受。更别说他的伴侣还突然间翻脸不认人。

&ldo;我基本可以感觉到这案子中有某个信息是针对我个人发出的。&rdo;他说。

&ldo;一个隐含信息？&rdo;皮特问。

&ldo;不。是一条明确而且实打实的信息。尸体是在我家里被发现的。&rdo;

皮特凑过来，张大双眼。&ldo;是威胁吗？&rdo;

&ldo;不，不。&rdo;罗杰摆了摆手。&ldo;算了。我不应该提起的。实际上，与外人探讨细节是禁止的，而且还会坏了我们这顿饭的气氛。&rdo;

皮特还是一脸迷惑，虽然如此，他还是拿起酒杯，放弃了这个话题。

蒜香鸡肉的味道相当赞，烩饭也是。皮特喝了不少，也许有点喝高了，但开车的是罗杰，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在停车场，皮特靠在他身上。他说话时，满是酒气的呼吸喷在罗杰的脸上：&ldo;去你家怎么样？&rdo;

罗杰盯着皮特的双眼。&ldo;你不用勉强。&rdo;

&ldo;我知道，罗杰。&rdo;

罗杰的拇指抚过皮特柔软的下唇。他点了点头。

虽然犯罪现场调查科的人已经过来清理过了，但那副场景仍让罗杰感觉历历在目，所以当皮特进去朝沙发那边晃悠时，他脱口厉声道：&ldo;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