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齐湛、望舒俱都吃惊。
怎么会没病?
望舒一急之下抓住了老头的手,“先生是不是诊错了?主子每月朔日冰霜覆体,怎会没病?”
“冰霜覆体,还定时定日的?这是什么怪病?”老头一脸稀奇,“你松手,我再诊一诊。”
这次诊了一刻钟还没结束。
郑先生的脸色难掩焦急,终是没有出声催促,强忍下了。
又过了一刻钟,于三阿才收回了搭脉的手。
直沉默了一阵,老头才道:“我敢肯定,那什么冰霜覆体绝对不是病。”
齐湛深沉的面色之下,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原想说出每夜阴寒彻骨,无法入眠的事,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怎么可能不是病?”望舒神色激动,接受不了这个结论。
付希能理解他的心情,诊不出病,就代表无药可医。
没听说哪个医生说你没病,还给你开药的。
可齐湛被冰霜包裹着,躺在那里无声无息,是她亲眼所见。
无缘无故,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付希走到齐湛身旁。
拍拍他的手背说:“你冰霜附体时,身体内有什么感受?告诉于先生,他或许会有不同的诊断呢?”
她懂炼丹制药,认识许多草药,也知道一些毒药和补药的配方。
但都是从古籍上看来的知识,却没有正经学过医术。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知道,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
老头什么都没问,齐湛也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就断定没病了?
齐湛面上表情淡淡,却掌心一翻抓住了她的手,而后紧紧握了住。
付希本来想把手抽回来的。
她只是过来引导他说出病情的,齐湛怎么就拉拉扯扯起来?
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动作了。
“每月朔日五脏六腑移位,相互拉扯撕裂,十二阴阳经脉逆行倒施,十二个时辰循环反复。”
齐湛的神情很平静,语速不急不缓,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他没有说一个疼字,付希心情很复杂。
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忙从齐湛掌心中抽回了手。
她转身走到老头近前,“您都听到了?有没有新的说法?”
“那是他体内的毒在作祟,那毒死不了人,就是会让人痛不欲生。”老头两只手轮流撸胡子,脸色一点都不认真。
“主子平日里能用内力压制住毒不发作,为何朔日冰霜覆体之时,便无法压制了?”望舒皱眉道。
老头冲他翻个小白眼:“问我?我怎么知道?”
望舒一瞬间怒意翻腾。
于三阿不是大夫么?不问他问谁?他不是医术精湛么?怎么能不知道!
只被问风气得破过防的望舒,今日又破了防。
他鼻腔发出哼哼笑声,照着老头的心口递刀子。
“我可是知道主子把于先生的毕生积蓄放在了哪里,手底人下个月的月钱还没着落,若是在下一个不小心,挪用了先生的积蓄……”
“不带这样的啊!”老头吓得从座上跳了起来。
一下窜到齐湛跟前,大声质问:“你说过不会动我那些积蓄一个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