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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你认识的人吗？&rdo;

&ldo;认识的人……&rdo;

白丘把脸转向降旗。

牧师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映照西式烛灯的灯火，瞬间显露了感情‐‐降旗似乎如此察觉。那看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做了噩梦时，脸上浮现的带着畏惧的表情。

&ldo;男人在濒死边缘，看来是好几天没吃没喝走过来的。我想要先把他移到哪里，这种时候是救人第一吧。男人背了个很大的包袱，总得先把那个卸下来。结果，他不知从哪里来剩下的力气，竟用力反抗。于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哪包袱里……&rdo;

&ldo;里面有什么？&rdo;

白丘一副早已自暴自弃的态度，突然大声高喊：&ldo;包袱里是那时候的箱子！那个装了骨头的箱子！&rdo;

&ldo;那……&rdo;

有那种事吗？

&ldo;那么，那男人是？&rdo;

&ldo;对。那家伙是当时的神主之一！我怎么会忘记？是深映在我眼底的那四人的其中一个。虽然他已经筋疲力尽，但他就是对着还是还是孩子的我，说要杀掉要杀掉的男人。&rdo;

&ldo;怎么会……有这种偶然？&rdo;

&ldo;就是有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必然的一样，那男人也不会没事晃到那里吧。完全不同的意志，受到完全不同的力学而伸展的两条线，为了某种缘故交会了两次，就只是这样。&rdo;

白丘果然是醉了，毫无平常的牧师模样。

&ldo;亮，然后你呢？&rdo;

&ldo;那男人啊，一直说：&lso;头，头。头在哪里，头在哪里。&rso;像无意识的呓语。&rdo;

白丘没有回答降旗的问题，他自己的话也早变成一种呓语了。无法回到正常的语调。

&ldo;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是正确的。那些家伙在找头。只要有头就凑齐了。那家伙连续找了二十几年，终于找到了。对！所以，那颗头……&rdo;

头？

白丘的肩膀突然垮下来。

&ldo;亮！&rdo;

该不会被亮毁了吧？最后的话没听清楚。降旗很困惑，看着那表情难解的脸。

&ldo;我可以……当牧师……当到什么时候？&rdo;

白丘趴着一动也不动。

降旗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但白丘似乎醉倒了，没办法，只好将酩酊大醉的牧师搬到寝室。因为白丘很高壮，降旗好几次步伐不稳跌在牧师身上。

牧师一脸孩子似的神情。

让白丘躺下，回到自己房里后，降旗想着应该想什么。

方才白丘的告白代表什么？白丘在陈述自身的事情时，绝不会使用神学用语。那是表示，这些话并非身为牧师的感慨，而是白丘个人的语言。白丘的懊恼根源之深，似乎超过降旗的预料。

形成所谓白丘这个人核心的轮回思想‐‐那看来并非降旗所想朦胧的、任性的神秘思想。而是扎根于鲜明的体验，相当具体的东西。

收集一副骨头，让人复活‐‐那种冒渎的行为是可原谅的吗？不，不管能不能被原谅，那种事在现实上可能发生吗？不，也和可能或不可能无关。是否有认真思考其可能性的人……

‐‐有。

确实有。事实上，恶魔般的疯狂信徒是存在的。并非妄想，那是实际存在的，这才是这种情况下的问题所在。白丘纯真的灵魂透过稀有的体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那些疯狂信徒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