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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对了，那里还有一个人在。

京极堂呼叫文觉长者。

他是这座寺院的主人。

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ldo;喂！在那里的老和尚也是关系人吗？&rdo;

&ldo;当然，大爷。我借这地点，不知是因为这里很宽敞而已。&rdo;

京极堂接着照亮降旗。

在途中沉默后直到现在，降旗没有任何动静。

&ldo;来吧，降旗先生，这次说说你的梦吧。&rdo;

没有回应。

&ldo;荣格所做的梦，你知道吗？&rdo;阴阳师突然这么说。

&ldo;荣格的……梦？&rdo;

&ldo;一九零零年的事了。尚未决裂的弗洛伊德和荣格到美国旅行，然后荣格做了个梦。&rdo;

关口知道这个梦的故事。

听说，荣格一回神，突然发现自己处于陌生房间内。

房间是陈设了洛可可式家饰的客厅，墙壁上装饰了许多美丽的画。

荣哥觉得很不可思议，然后他发现楼梯，便下楼去。楼下是与客厅截然不同的中世纪风格，铺着红瓦地板。阶梯再往下，似乎是地下室，荣格当然又下楼。摆设更是不同，地下室是罗马风格的设计。虽然没有楼梯，但是提起地上的石板，便有梯子往下延伸。于是荣格又往下走。

最下层的房间积了很厚的灰尘，碎裂的土器和骨片散落一地。荣格在其中发现两颗骷髅，拿起来……

‐‐然后醒了。

记得是这样的梦。

京极堂问：&ldo;弗洛伊德如何解释这个梦呢？&rdo;

降旗无力地回答：&ldo;两颗骷髅是荣格希望妻子与小姨子死亡的象征，弗洛伊德如此解释。&rdo;

&ldo;你觉得如何呢？&rdo;

&ldo;如何‐‐这不能算是一种解释，弗洛伊德无法解释荣格的梦。&rdo;

&ldo;是的。相反地，荣格这么想：每下降一层阶梯，时代便回溯而上，这是因为在自己的内部超越了&lso;自己个人历史&rso;的&lso;从原始到近世的历史&rso;的继起性重叠。也就是说，预知到在自己所经历学习的记忆之上的&lso;超记忆&rso;，或是超越个人意识的&lso;集体潜意识&rso;。这是他与弗洛伊德决裂的序曲。&rdo;

&ldo;这是我知道，事到如今谈这个做什么？&rdo;

&ldo;我想问你，对这个决裂有什么看法。不是道理，而是问感想。&rdo;

被蜡烛照耀的降旗的脸，奇妙地扭曲。

&ldo;你为什么现在还要……不，我也承认荣格的成就。但是只到超越个人意识的集体潜意识为止。他的神秘主义对我而言‐‐这只是对我而言的论点‐‐我难以接受。因为那个梦，如果事前先有了那种想法，解释会稍微不同。&rdo;

&ldo;如何不同？&rdo;

&ldo;在解剖学上，明白指出人类的身体包含了进化的过程。与此相同，人类的精神也包含着精神性的进化，这样很好，比如说在进化的过程割舍掉的感觉或反应如残渣般留着‐‐或许有这种事。但是我不认为文化性的积累在生物学上传承下来了，那是经由经验的学习吧。我是这么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