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比她的庶妹要能干许多。淑妃正想着,谢知行就道:“那你在到猎场之前,就把这里当你自己的马车,你的一言一行不必讲究礼数,朕恕你无罪。”他语气淡淡,说的内容却很纵容。其实,云皎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在皇帝眼中,她就跟不断摇尾巴舔舔毛的小猫似的,越是紧绷,越有存在感,还不如纵她顺着性子来得了:“淑妃性子好,该也不会和你计较。”好性子的淑妃只能微笑。她也想看看熙常在的争宠手段。“果真吗?”云皎双眼一亮。“果真,君无戏言。”他话音刚落,云皎就躺到榻上去了。淑妃眼眸微暗,谢知行拿着宗卷的手也一顿,轻声问:“别闹,朕现在没空陪你。”“没事皇上,嫔妾就想自个躺着。这里只有一张床,皇上要是也想躺,嫔妾还得下来呢。”云皎哈哈大笑。一旁垂首而立的迎禄有点绷不住——小主,那是为皇上在路途中用来临幸妃嫔准备的双人床啊!这时,淑妃淡淡说:“床这么大,够睡下两人有余。”“那娘娘要一起睡吗?”云皎说罢,拍拍身边的空位,热情欢迎。淑妃:“这倒是不必。”她只想看看,这熙常在能摆出什么风情万种的姿势来勾引表哥,让她也学两分……下一秒,淑妃就看见在榻上来回滚的熙常在。从这一边,滚到那一边。骨碌碌、骨碌碌。“……”淑妃看不懂,她大受震撼。如果说上次在林里看她摔倒在地上滚是像毛绒球,这回就是一片滚刀肉。不一会后,云皎滚累了,两个宫女不在身边,她有些无聊:“皇上,嫔妾饿了。”谢知行:“想吃什么跟迎禄说。”云皎这才注意到有个太监站在角落。毕竟人在旅途中,需要开火的吃食一时半会吃不上,云皎就要了些冷盘小菜和水果,一边侧躺着吃,一边看皇上批阅奏章。躺着看老板加班,真爽啊。察觉到她的目光粘在自己身上,谢知行蹙眉:“想朕陪你?”云皎连连摇头。淑妃轻声说:“熙常在若是无聊,不如来下会儿棋?”这么益智的活动,云皎本来是没兴趣的,但架不住车上的确没有娱乐活动,她便说好,待她再多躺一会儿就来。谢知行心中升起一阵不妙预感。深不可测熙常在淑妃提出下棋,是想试试熙常在的底细。皇上向来格外青眼聪慧的女子,如果不够聪明,那最好话少些,别暴露出自己的愚蠢来,当一个精致貌美的花瓶摆着也行。显然,熙常在的话很多。淑妃便猜她格外聪慧,想从对奕里摸摸她的底。“你一个臭棋篓子,就少到淑妃面前显摆。”谢知行抬手,按了按眉心。“嫔妾怎么是臭棋篓子了?”云皎瞪大了眼睛:“皇上别忘了,您可是嫔妾的手下败将啊。”“呵。”谢知行的脸有点挂不住。话说完,云皎才想起这人是皇帝,立马亡羊补牢:“不过那会嫔妾精心打扮了一番,和皇上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欲火焚身影响了思路很正常。”谢知行:……他当时如果有火,那也肯定是怒火。“那美人计对本宫可不管用。”淑妃淡淡一笑,耐心等待云皎躺够后,各坐一边,执子相对。见状,谢知行顿住了执笔的手。淑妃是纪家倾举族之力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即使面对皇帝亦能下个有来有回。第一局,云皎惨败。淑妃温柔地望向她:“熙常在不用因为位分高低而让着本宫。”看整个过程的谢知行心道她没让。这就是她的真实水平。云皎撸起广袖:“那嫔妾可要认真起来了!”淑妃轻笑:“好。”谢知行默默地放下宗卷,改为练字。不出他所料,他刚写下一撇,就回溯到了两秒之前。一个“永”字构为无穷无尽的循环围城,怎么也走不出去当谢知行将永字反复写了十七遍后,淑妃看向云皎的目光,也从轻视,变成惊讶,再到怀疑,最后转为了震惊!第一盘的熙常在手法粗糙,断着错乱。前一步看着想布局,下一步就推翻了自己,多招多弃,杂乱无方,有时又盯着一个无用的点执拗地追下去,结果落入她的陷阱,步步皆失。如果不是熙常在说皇帝是她的手下败将,而皇上又默认了这一点,淑妃都要认为她是个才学下棋没两天的初学者,而且是不太聪明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