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冱不解道:“师父,我们为何要走?”
贾南风淡淡说道:“此间事了,自然要走。”
宁冱想了想说道:“师父,我们若留下来,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贾南风看了眼宁冱道:“更好的选择?冱儿,你若是有心思留下,师父不拦着你,只是将来你别后悔就是了。”
宁冱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贾南风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不过是你心中所想,不是为师所求罢了,大丈夫当建功立业,这句话说得没错,有冯渊在,也许你会大有作为的。”
宁冱沉默了片刻,对贾南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授艺之恩,宁冱没齿不忘。”
贾南风笑着搀起宁冱,语重心长道:“但愿你不会辜负这一身所学。”
宁冱的想法,贾南风自然能明白。
见识过城中繁华,饮过玉液琼浆,吃过美味珍馐,又有几人愿意转身,再回到山中,过那粗茶淡饭,无欲无求的日子呢。
尤其是眼见同门师兄冯渊与吕一平,都已身居高位,宁冱的心中岂能没有想法。
其实宁冱的心中还存了另外一个心思。
在桌子另一侧坐下,宁冱问道:“师父,我有一事不明,为何那位画先生身上会有吕关雎的画像?难道他早就谋划此事了?”
贾南风沉吟片刻说道:“应该不会,我们也是才从小世子口中知道此事的,他不太可能未卜先知,至于他身上为何有吕关雎的画像,依为师所见,应该是他将目标之人都已画了下来,恰巧听得小世子钟情于吕关雎,这画,就派上了用场。”
宁冱不解道:“弟子还是不解,就算给了小世子吕关雎的画又是如何?这与我们所谋划之事有何关系?”
贾南风摇了摇头道:“此事为师不知,冱儿,我们只需要把这盘小局下完就成了,之后他还有什么其他谋划,都与老夫无关了,我也不想知道。”
宁冱低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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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秉德有些头痛,揉了揉额头。
与他同乘的儿子袁承志小声问道:“父王,您怎么了?”
袁秉德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父王只是有些乏了。”
袁承志给袁秉德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说道:“父王,喝点水吧,兴许能解解乏。”
袁秉徳接过杯子,对儿子笑了笑。
喝了口水之后,袁秉德对袁承志说道:“是不是有些想念你母妃了?”
袁承志看了眼袁秉德,低下头没有说话。
袁秉德浅笑道:“想就想了,有什么难为情的,别说你想,就是父王也想。”
袁承志往袁秉德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父王,我们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啊?连母妃都没接出来。”
袁秉德轻轻揉了揉袁承志的头说道:“我们出来太久了,扬州那边有要事,不能耽搁,你母妃多年未归洛月城了,就让她多待些时日,多陪陪太后吧。等她想回扬州了,父王再派人接她回来就是了。”
袁承志“嗯”了一声,低头不再说话,情绪有些低落。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离开过母妃身边这么久。
知道儿子思念母妃,袁秉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默了一会儿,袁承志抬起头对袁秉德说道:“父王,在宫里那几日,孩儿过得有些不好!”
袁秉德眉毛一皱,“志儿,怎么了?在宫中受委屈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袁承志小声说道:“父王,其实没有多大的委屈,就是孩子觉得,外祖母不喜欢我,我那位太上皇舅舅也不喜欢我,连那位皇帝表哥,看我的目光都是冷冷的。”
袁秉德眼皮微微跳动,若非司马若兰执意要带袁承志入宫,儿子岂会如此遭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