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点头说道:“是的,当时还未下棋的时候,我曾小声问过他,结果他说先下棋,稍后再说。可当我捻子之后,他打开棋罐,我突然见到那颗黑子,稍微一愣神,他就突然起身,边呵斥我,边射杀了王上。”
吕一平思忖道:“难怪,难怪,要不是这颗黑子,二殿下与魏帅就相信叶北说的话了,如今二殿下与魏帅不相信你,可也同样不信他贾南风,只不过你是逃走的那一个,自然对你的怀疑更多些。”
元夕问道:“吕叔叔,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回到子阳城与贾南风当面对质?”
吕一平沉思片刻说道:“也好,相信我的话魏帅与二殿下应该会相信的,算算时日,等我们赶到子阳城的时候,大殿下与冯副帅也该归来了。冯副帅是我师兄,一身武学在我之上,有他在,再加上我,还有宝刀未老的魏帅,就算他贾南风与宁冱突然发难,也能克之。”
元夕问道:“吕叔叔,那我呢?”
吕一平叹了口气道:“元夕,在我未向大殿下说明真相之前,你还是不宜现身。”
说完他抬头看向元夕道:“要不你先回平南城吧!”
元夕想了想,摇了摇头对吕一平说道:“吕叔叔,您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您想想,贾南风抢在你先返回子阳城,那他会说些什么?”
吕一平细细一想,忽得站起身来,骂了一句,他大爷的。
原来是在这里坑老子呢。
难怪他贾南风一定要出手伤了自己,却不急着杀了自己,他所图的,是一个叛变的吕一平。
吕一平面色有些阴沉,看向元夕道:“就算他先赶回去如何?我就不信魏帅会相信他的话。”
元夕说道:“吕叔叔,我还是与您一起回去吧,若您有什么闪失,我是真的无颜回去见关关了。”
吕一平摇了摇头道:“你若与我一同回去,岂不正中了贾南风的奸计?就算我被魏帅扣了,这平南城的守将再换一人,也比我吕一平成为一个叛徒守在那里要好,你明白么?”
元夕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不行,平南城如何与我无关,我得保证您的安危,这样,我暗中跟随您,若是见到他们对你出手,我就出手。”
眼见元夕不听话,吕一平瞪着眼睛说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就算你不听军令,可我还是关关的父亲吧,你就是对待你未来的老丈人的?”
听吕一平自称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元夕一时没忍住,转过身去偷笑两下。
吕一平见状了,抬腿轻踢元夕的屁股,结果元夕一个闪身,就给躲了过去。
元夕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对吕一平咧嘴笑道:“习惯了,习惯了,以前师父总是会突然给我一下,训练我的反应能力。”
吕一平白了元夕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我说得多明白?你若随我去了,我就是裤裆里的泥巴了。我吕一平光明磊落,对王上忠心耿耿,其心可昭日月,岂会怕他贾南风搬弄是非?”
元夕看了眼自己的未来老丈人,摇了摇头,不说话。
眼见元夕不听自己的话,吕一平只好搬出自己的女儿,苦口婆心地劝道:“元夕,你难道就不为关关想想么?既然他贾南风敢行刺王上,难保不会有人会对关关下手,难道你忘了当初怎么见到关关了么?”
元夕沉默了片刻,想了想说道:“吕叔叔,既然他贾南风已经赶在我们之前返回子阳城,就算是您现在追去,也不能先他一步抵达王都,不如你我二人先行返回平南城,做好安排之后再动身前往子阳城。”
吕一平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可眼下只有一匹马,你……”
元夕笑道:“吕叔叔,我这两条腿,跑得可是比那四条腿的马儿跑得快的!”
事态紧急,吕一平再与元夕客气,快速翻身上马,向着平南城方向疾驰而去。
刚欲动身的元夕看了眼还在烧着的火堆,正好一阵尿意袭来。
“呲~呲~”的声音过后,元夕系好裤子,向着吕一平追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
眼见平南城就在眼前,吕一平一拉缰绳,未等他回头,元夕已在他身边站定,盯着紧闭的城门说道:“吕叔叔,我去把人叫醒,打开城门吧!”
吕一平点点头,将自己的腰牌掏出扔给元夕道:“带上这个,没有我的腰牌,他们是不会开门的,省得闹出大动静来!”
元夕伸手接住腰牌,向前飞掠而去,脚尖点踏城墙,人已上了城楼,随后传来几声喝声。
吕一平驱马上前,等他到了城门前时,门刚好打开一条缝。
进了城之后,吕一平对元夕说道:“你去军中,找到周伯昌他们几个,我先回家一趟,看看家中有没有意外。”
眼见元夕不愿动身,吕一平一瞪眼,“我问你,大半夜的,你去将军府合适么?”
元夕一吐舌头,转身就走。
吕一平笑骂了一句,快马向将军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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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德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屋顶已没了陈方早的踪迹。
将手中的短剑放在案桌之上,司马文德顺手拿起了陈方早抓过的那支毛笔,抬头看向走来的宫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