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北宇继续说道:“况且我青云宗还出了一个吕一平这样的害群之马,实在是让老朽愧对王上,愧对先王。”
范建功轻叹一口气道:“甄掌门无需自责,此非青云宗之过,况且本王之弟才是主谋,此事,唉~”
叹了口气之后,范建功轻轻摇头,继续问道:“却不知甄掌门此番下山,所为何事?”
这时贾南风开口说道:“王上,老夫奉您之托,到了宗门与掌门师兄提及迁址一事,师兄认为此事关系到宗门百年基业,需慎重考虑,便随我下山,与王上商讨此事。”
范建功点点头道:“却不知甄掌门以为如何?”
甄北宇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王上,并非是老夫不同意此事,不过我青云宗在青云山经营百年,若是就这么搬了,会折损宗门气运的。”
范建功眼见甄北宇一副高深莫测模样,在心中冷笑一下,装作一副好奇模样说道:“气运一事虚无缥缈,甄掌门此言却有些言过其实了。”
甄北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叶,再饮一口,放下茶杯,转头看向范建功问道:“王上,有一问。”
“何问?”
甄北宇抬手挖挖耳朵,随口问道:“王上可知那传国玉玺上所刻何字?”
范建功笑道:“此事谁人不知?乃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甄北宇笑了笑问道:“敢问王上,受命于天作何解?”
范建功轻哼一声说道:“甄掌门怎么对传国玉玺感兴趣来了?不过是天命所归之意罢了,但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甄掌门那此事来问本王,莫非是瞧不起本王?”
在得知甄北宇不过是个普通老人之后,范建功的耐心就变得极其有限了。
若非因为贾南风坐在下面,他都要直接起身离去了。
贾南风看了眼甄北宇,见其面色如常,便没有开口。
他这位师兄是什么脾气秉性,他可是一清二楚。
若是真惹恼了他,他可不管眼前之人什么蜀王不蜀王的。
当然,在贾南风眼中,这位蜀王也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毕竟这盘棋还未结束,他便有些担忧。
至于他这个计划,在甄北宇眼中,实在是有些费力又费神。
按照他的想法,直接将王府暗杀一空,然后再随意选一个听话的人来当巴州的王不就好了。
谁要是反对,那就杀了他。
要是冯渊知道甄北宇是这般想法,只怕早就跪身于甄北宇面前了。
贾南风知道,在师兄功力有所突破之后,他的想法就有些偏激了,大有一种杀遍天下之感。
那时的甄北宇还未出现走火入魔之兆。
这次回到宗门之后,贾南风就暗自揣摩,师兄的性格之所以会变得如此乖僻,也许与练功有关。
见到他回到宗门之后,宗门内三名执事私下里找了个机会找他大吐苦水,说掌门行事叫人捉摸不透,着实难伺候。
在贾南风去子阳城之前,青云宗大小事务皆是由他处理,甄北宇已不问宗门俗世多年。
秘密告诉了别人,也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所以贾南风只能对三名执事报以歉意,并告诉他们,他很快就会回到宗门,重新接手宗门事务。
其实三人所谓的难伺候,不过是在他们有些事情无法决断之后去找甄北宇讲理,而甄北宇要么说,这么屁大点的事也来麻烦老夫,还要你们何用?要么说,来,你们三个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后来他们实在拿这位掌门没有办法,便协商一致,以后三人若是有事,绝不去麻烦掌门去,三人自行解决。
哪怕是三人打一架,也自行解决。
可当三人再不去找甄北宇之后,甄北宇反倒不乐意了,找到三人吹胡子瞪眼的,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了?
贾南风还要一个发现,师兄在走火入魔发作之时,头脑竟然是最清醒的时候。
甄北宇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与贾南风一番推敲之后,认为问题还是出在功法之上。
知道了问题所在之后,甄北宇便急于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总有一日,他会变成一个疯疯癫癫之人,而他自己,也就有可能会因为内力不受控制而爆体而亡。
当听贾南风提起元夕之后,甄北宇就起了兴致。
他想去会一会这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