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邢云棋说起上官子陌是凉州郡主的时候,元夕与吕关雎都惊呆了。
元夕心中暗叹,不愧是自己的师父。
至于他,好似早已忘记了那个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姐姐。
听得成是非喊自己,他刚要开口,却听邢云棋小声说道:“师兄,这个人也不是个好人,要不是他出言诬陷师娘,其他人其实也不会闹上去的。”
元夕一听,转头看向张天苟,面无表情道:“给我师父道歉!”
张天苟见元夕冲着自己来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元,元,元大,大人,人,我,我,我,道,道,歉,就,就,就……”
成是非瞪了张天苟一眼,板着脸说道:“乱喊什么?谁是你舅舅?”
“小非!”
元夕一听,出言呵斥了成是非一句,“别胡乱说话!”
成是非吐了吐舌头,抓了一下头冲张天苟笑道:“张公子,既然有心道歉,那就快去,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张天苟忙不迭点头说道:“好,好!”
说完快步走到楼梯口下,对楼梯上负手而立的霍弃疾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先生,方才是我们不对,还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放过我们一马!”
霍弃疾看向张天苟,缓缓开口说道:“有些时候,始作俑者未必可恨,反倒是那些推波助澜之人,更为可恶,你是个幸运儿,有些人这辈子也识不得几个大字,更不知‘书’为何物,希望你别辜负了读书人这个称号,对得起把你送去书院的父母。”
听得霍弃疾如此对自己说道,张天苟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颈处。
他嗫嚅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对霍弃疾再行一礼。
霍弃疾点点头,看向元夕说道:“元夕,让他们去吧,我还不至于跟他们如此计较。”
眼见张天苟服了软,付昕翰气得一拍桌子,对张天苟厉声说道:“张天苟,你读书人的骨气呢?如此低三下四的,我耻与你为伍。”
说完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看向元夕说道:“我就不道歉,看你能奈我何?”
张天苟面色青白交加,走到付昕翰身前低声说道:“付兄,我们还是走吧,今日之事,我们的确是不占理的。”
付昕翰抬眼看向张天苟,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付兄?我可当不起如此之称呼,今日是我付昕翰花银子在这请你喝酒,可你呢?”
随后他面露鄙夷神色说道:“到底是那乡下之人,犹如那墙头之草,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倒是白瞎了我付昕翰的银子。”
说完一推张天苟,怒道:“你给我闪开!”
霍弃疾在楼上见状,冲着张天苟说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何为自强不息?趋炎附势,假借外物无可厚非,但是要记住,要先有自我,方可不会迷失。”
已经呆愣在那里的张天苟闻言,身子微颤,转身看向霍弃疾,深躬一礼,沉声说道:“谢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
说完不再理会付昕翰,转身向楼下走去。
霍弃疾轻轻点头。
元夕没有理会在那冲自己叫嚣的付昕翰,既然师父开口说放过他了,那就放过他好了。
他拉着邢云棋的手,对吕关雎轻言一句,招呼了一下成是非,便向楼上走去。
眼见张天苟就这么走了,付昕翰骂道:“狗都比你强!”
已走了半截楼梯的张天苟闻言,心中腾得升起一阵怒火,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外走去。
听得付昕翰如此辱骂张天苟,成是非有点忍不住了,对元夕说道:“元大哥,那个姓付的真叫人生气,我都想去教训教训他去了。”
元夕轻轻摇了摇头,对成是非说道:“骂人的话虽是难听,可若是能让张天苟看清付昕翰此人,倒也不会枉费让我师父对他说出的那番话来。”
“再者,小非,我们习武可不是为了让他人对我们说我们想听的话来的。”
成是非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气嘛,又不会真的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