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能听到录音带倒带的声音。它终于停下来了,语音信箱也开始工作了。兰登听到机器开始播放的留言了。这次又是索菲的声音。
&ldo;兰登先生,&rdo;留言里传出令人恐惧的低语声。
&ldo;听到留言后,千万不要有什么反应。只管冷静地听。您现在处境危险。请严格遵守我的指令。&rdo;
第十章
塞拉斯坐在导师早已为他安排好的黑色奥迪轿车的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圣叙尔皮斯教堂。
异教徒利用上帝的圣所来藏匿他们的拱顶石。他们的&ldo;兄弟会&rdo;再次证实了他们的确如人们盛传的那样欺世盗名。塞拉斯期待着找到拱顶石并把它交给导师,以便他们可以重新找到兄弟会很早以前从信徒那里偷走的东西。那会使天主事工会多么强大啊!
塞拉斯把奥迪车停在空无一人的圣叙尔皮斯教堂的广场上,喘了口气,并告诫自己要清除杂念,一心一意地完成手头上的这个任务。
仰望着圣叙尔皮斯教堂的石塔,此时他又在和那股回头浪抗争,那是一股把他的思绪拉回过去的力量,使他想起曾被关进的监牢‐‐他年轻时的世界。痛苦的记忆总是像暴风雨一样冲击着他的思想……
他的名字当时还不叫塞拉斯,虽然他也记不起父母给他起的名字。他的醉鬼父亲,一个粗壮的码头工人,看到这个白化病儿子的降生很恼火,经常打孩子母亲,埋怨她使儿子处于窘境。当儿子试图保护她时,他连儿子一起打。
一天夜里,家里的架打得很凶。母亲永久地躺下了。他走到厨房抄起一把切肉刀,精神恍惚地走到醉得不省人事的父亲床边,一句话也没说,照着父亲的背部捅去。
这孩子逃离了家,转移到沿海的土伦市。久而久之,他已长成了一个彪形大汉。人们从他身旁走过时,他能听到他们彼此小声嘀咕。鬼!他们会说,而且当他们看着他那浑身发白的皮肤时,他们会吓得眼睛睁得老大。
十八岁那年,在一个港口小城,他在从一艘货船上偷一箱腌火腿时,被两个船员当场拿获,他赤手空拳就扭断了一个海员的脖子。
两个月以后,他拖着脚镣手铐来到了安道尔的一座监狱。
当狱卒将冷得哆哆嗦嗦、赤身裸体的他推进牢房时,他同狱房的犯人对他说,你白得像个鬼。看这个鬼魂啊!或许他能钻过这些墙!
一天夜里,&ldo;鬼&rdo;被同牢犯人的惊叫声惊醒。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摇晃着他睡觉的地板,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抖动他石头牢房的泥灰板,但当他站起来时,一块巨石正好落在他原来睡觉的那个地方。他抬头看看石头是从哪里落下的,结果看到抖动的墙上有个洞,洞外有一个他十多年都没看到的东西‐‐‐月亮。
当地还在摇动时,&ldo;鬼&rdo;挤出一个窄窄的地道,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开阔地带,然后他又沿着光秃秃的山坡滚进了森林。他一直往下跑了一整夜,又饿又累,精神恍惚。
黎明时,就在他差不多要失去知觉时,他发现自己到了铁路旁的空地上。最后,他身体太虚弱了,一步也走不动了,在路边倒下,失去了知觉。
是一阵痛苦的尖叫声把&ldo;鬼&rdo;从沉睡中惊醒。他跳下床,沿着走廊踉踉跄跄地朝有喊叫声传来的地方走去。走进厨房,发现一个大块头在打一个小个子。&ldo;鬼&rdo;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住大个子,使劲把他向后推,抵住墙。那人逃跑了,留下&ldo;鬼&rdo;站在穿着牧师服的年轻人的躯体旁。牧师的鼻子被打伤得非常严重。&ldo;鬼&rdo;抱起浑身是血的牧师,把他放在一个长沙发上。
&ldo;谢谢你,朋友,&rdo;牧师用不熟练的法语说。&ldo;做礼拜时得的捐款很招引贼。你睡梦中说法语。你也会说西班牙语吗?&rdo;
&ldo;鬼&rdo;摇摇头。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他还继续用不连贯的法语问。
&ldo;鬼&rdo;已记不住父母给他起的名字。他所听到的都是狱卒的嘲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