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婷喘着气,对?着黑衣男一阵挥舞,胡须男绕到一旁,准备伺机而动。“你想想那个小兔崽子,我说了你可以?跑,但是两个总要有一个倒霉蛋。不是你就是她。看在曾经我和你妈也睡过的份上,我放过你,我保证我会?一截一截把那死丫头片子的胳膊腿敲断。”胡须男忍着痛,用后糟牙发出来的狠声发出警告。“你他妈今天必须死在这。”胡玉婷听?到他要对?付阿圆,气的浑身发抖。眼中只有胡须男,抓着刀恨不得捅破他的气管。横一刀,竖一刀,抓着刀往前?直刺。背后黑衣人,抬脚飞踹。胡玉婷猝不及防挨一记,整个人受力?滚到沟里芦苇里。胡须男捡起掉在地?上刀,呵呵冷笑着看着下方沟里,“我看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是你这个贱人。”给旁边黑衣男一个眼神,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上面下到沟底。准备把胡玉婷截住。胡玉婷艰难的爬起来,后方胡须男抓着刀越走越近,急促呼吸声加重,“你有种,就杀了我。”杀人偿命,她死,也要把这人送进去。胡须男讥笑一声,给后方打手一个眼神,冲胡玉婷邪笑着,“死,我让你生不如?死。”胡玉婷猛地?呼吸一口,瞄准刀尖准备自己送上去。她不活了。说时?迟那时?快,徐万里猛地?从背后冲上来,整个跳扑到胡须男身上,把人撞到后,伸手去抓刀子。“徐万里?”看清楚冒出来的黑影,胡玉婷惊得大喊。“婷姐,小心?后面。”徐万里分神的功夫,胡须男倒下也没忘记挥动刀子。徐万里有种,手流血也抓着刀子不放,胡须男咬牙,“你哪冒出来的?”骑在身上的徐万里,手抓着刀,忍着剧痛,高高仰着头狠狠往下砸,硬是把自己脑袋当成铁锤使用。咣咣咣,脑门碰脑门,拼的就是谁更能忍。胡须男没见过这样莽的不怕死的,脑袋疼的一阵眩晕,眼睛都没睁开,以?及脑捶又咣的一下砸过来。刀子在手里滑落。黑衣男子想要擒住胡玉婷,可没了后顾之忧,胡玉婷滑溜的像个泥鳅,抓住了胳膊,还有嘴。抱住对?方胳膊就死死一口,狠得要撕下一口血肉下来。“啊啊啊,松口,松口。”像虎豹豺狼似的牙齿,疼的黑衣大手对?着胡玉婷的后脑勺脖颈,就是一顿打。徐万里夺了刀,脑袋砸的厉害看人都双影。歪斜的站起身,看着对?方暴力?打着婷姐。婷姐忍着痛冲着徐万里大喊,“徐万里,捅死他们。杀人我替你顶着,我替你坐牢。他们要绑阿圆,要打断她的胳膊腿。”徐万里使劲晃悠一下脑袋,嘴里喃喃,“阿圆?绑阿圆?”声音倏地?拔高。黑衣男子看着境况不对?,使劲甩开胡玉婷,神色防备的往后退。胡须男手里没了刀,又突然冒出一个愣头青,晕乎乎从地?上爬起来,后退着保持安全距离,嘴里还放着狠话,“算你命大,这次先放过你,你总有落单的机会?,还有你家那个小崽子。咱们之间账早晚算清楚。”胡须男和打手撤了。徐万里人还傻愣愣的拿着刀子,站着原地?。胡玉婷粗喘着气,走到他跟前?,看了眼染了血的手,把刀子拿走,掀开他手掌,立即呼呼往外出血。胡玉婷呼的一口,瘫坐在地?上。她拼着一口气,现?在那股气没了,人一下瘫软在地?上。歇息一会?,仰头看着徐万里。“你怎么?在这?”冷风一吹,徐万里晕乎的脑子似乎有些清醒过来。听?到婷姐问话,他下意识转过头不回答。胡玉婷一看他那样,嗤笑一声,“是阿圆吧?”看他傻愣愣摊开的手,扬扬下巴,“手攥着。”歇息够,胡玉婷从地?上爬起来。“回家。”上了路面,没忘记掉在地?上打包袋子。一前?一后走着。胡玉婷在前?,徐万里在后。“你今天没上学?我出门开始跟着我的?”胡玉婷大致猜出来了,转过身瞄了一眼,天黑,身上头发上沾满了芦苇叶子。依稀还能看到他脸上想铁丝划出来的痕迹,一道道的。徐万里闷不吭声,双手攥成拳头的放在身旁。“徐万里,今天的事就说是我和街上的混混起争执。别对?阿圆说实话,算我求你。”胡玉婷停下脚步,神情疲倦,近乎哀求的语气。徐万里不知所措。“你知道阿圆,她要知道今天这个事,她会?干什?么??你认识她时?间不算短。要说狠,咱俩加起来都不敌她一个。当初因为我奶生病住院需要钱,我说去抢钱,她跟着我就去了。抢了钱,让我拿着钱跑,她自己留下拦住人。”胡玉婷一想到当初的事,眼泪总是忍不住往下掉。“她瘦巴巴的身上没几两肉,被人拎起来砸地?上,差点让人敲断胳膊都不说我在哪。她对?人对?己都狠,你认识她晚,没见过以?前?她过得惨样,她以?前?过得很不好。像现?在这样能上学,能有未来,真的像是做梦一样。求你帮我保守今天的事吧,我希望阿圆能有好的未来。我呢,进过管教所其实也和坐牢差不多,我一直浑浑噩噩活着,不读书也没啥梦想。我怎么?样都行。阿圆她把我当家人。我其实知道,金山叔死后,她一直渴望有个家人,她总是一个人很孤独。以?前?她保护金山叔可以?和徐二虎拼命。如?果知道今天的事,她为了我也会?豁出命保护我。她就是那样的人,对?自己最狠,对?家人舍命。决不能让她知道今天的事,让她现?在安安稳稳学习生活,进来考上好大学。”徐万里却看着胡玉婷,“可是今天那些人”“以?前?我也混过,有几个拜把子哥哥,那些个人,我去求他们帮我。”只是阿圆不喜欢自己和过去人有牵扯。徐万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也想到过去的阿圆,自己是不是也被她当成家人?想到校门口垃圾站,阿圆拿着砖头砸自己,砸人的场景,徐万里禁不住打颤。阿圆想要一劳永逸,她说不想他们每星期都来,她想要安稳的学习,像其他学生一样。“好,我答应你。”胡玉婷听?到徐万里答应,顿时?松下一口气,“只是还得想想怎么?把谎话编的天衣无缝,阿圆特别聪明的。”徐万里点头。胡玉婷瞥了瞥他,看他浑身狼狈的样子,突然涌起一股歉意,“对?不起,上次因为阿圆,我那样骂你。”“还有,谢谢你。”胡玉婷觉得这傻愣的黑木头,虽然话不多,却也是值得信任的人。想到他跟着自己一天,问道,“对?了你中午吃饭了吗?不会?一天都蹲在一个地?方守着?”“吃吃了饼子。”虽然确实蹲在一个地?方没动。胡玉婷顿时?鼻子有些发酸起来,却强忍着,“快些走,阿圆一个人在家会?着急。”“唉?”大门一推就开,压根没锁,可家里堂屋灯亮着,阿圆的书包放在写字桌上敞着,作?业本还摊在书桌上。胡玉婷进里屋看了看,“阿圆呢?”徐万里和胡玉婷回来路上在河边清洗了一遍。满屋子见不到阿圆的影子,胡玉婷赶紧把卧室里上次她涂抹的药粉拿出来,“徐万里快过来,你的手得?消毒杀菌,这个药刚抹上有点疼。”徐万里手伸开,刀口立马往外渗血,胡玉婷抖抖药瓶子,里面褐色的粉状,还有一股味道。粉面倒下去,掩盖伤口。呲呲,胡玉婷倒吸一口气,她?看着都疼。偏偏该疼的那人皱眉抿嘴吭都没吭一声。之前?阿圆换药的纱布还在,扯下一块把徐万里两只手裹上。药止血功能挺好的,纱布没有继续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