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羿持酒将饮的动作蓦然顿住。
苏简笑笑,仿似满不在乎:“情儿怀胎时被人打了一掌,胎儿伤了元气,出生没几天,就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展羿默了好久,才问。
“三年前。”苏简笑起来,“你就不想问,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其实心中不是没有预感,与苏简有仇的,还能是谁?
“谁做的?”
“岭南,萧家。”苏简念出这几个字,咬牙切齿。他手指猛地使力,瓷做的酒盏瞬间化为齑粉,“可笑吗?你们萧家,一次又一次夺去我至亲的人,先是小姨和苏烟,再是我的……”
“对不起。”江展羿沉声道,哪怕这句致歉的话,本不该由他来说。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便够了?”苏简笑起来,掌中蓄劲,出掌成风。江展羿猝不及防,直觉这一掌力道古怪,竟将酒意逼上头颅。他心中隐查端倪,再站起身却头晕眼花,朦胧之时仿佛听到苏简咬牙道:“我当初,就该对岭南萧家赶尽杀绝……”
第48章
醒来后是黄昏,窗外大片大片的云霞将天际染成绯色。清早发生的一切如闪电般滚过江展羿的脑海,他猛然翻身坐起,耳边只回荡着苏简的一句话——
我当初,就该对岭南萧家赶尽杀绝!
唐绯端水进屋时,仍觉得心惊。这日上午,她来客栈寻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猴子?”唐绯愣道,“你醒了?”
江展羿沉默地坐在榻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是……断骨粉?”
断骨粉,多则令人经脉寸断,少则令人丧智失力。苏简并无加害之心,故此用量不大,只是他临时以掌风催动毒素,令江展羿昏迷了半日。
唐绯的双眸闪烁不定:“猴子,你跟苏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岭南萧家的恩怨算不算?
江展羿忍不住握紧青龙刀柄,手背青筋根根暴露。他猛然起身,大步推门而出。
“猴子,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