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户顾衡在沈府的后院中与顾星澜你来我往的刀剑相向,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嘭”的一声,顾二公子被顾星澜一脚踹出两丈远,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砸起一圈尘土,浮尘和着汗水,绘成一道道褐色的污渍,不是很均匀的涂抹在顾衡俊俏的脸上,这要是被那白面书生看见,估计再也说不出他是凭脸中的榜二了。
“当、当、当……”一阵阵响亮的锣鼓由远及近,奔着沈府而来。
顾星澜将刀往刀架上一掷,准确无误的归刀入架:“公子,起来换身衣服了,报喜的人来了。”
顾衡瘫坐在地上赖皮道:“我屁-股摔痛了,起不来了,不如星澜拉我一把?”他向顾星澜伸出修长的手。
他小时候是极爱洁也爱美的,但和顾星澜逃亡这些年,什么苦日子都过惯了,在必要的时候,你就是把他丢泥坑里,顾二公子多说蹙蹙眉,嫌弃的呸上两口,但也不是不能忍,傲娇的小公子再也回不来了。
顾星澜看着花猫一样的顾衡扑哧一笑,强忍着将顾二拉了起来,催道:“祖宗,快去梳洗吧,一会让人瞧见了,怕是你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顾衡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将他原本稍显冷俊的脸瞬间打破,他长腿一迈,三两步消失在回廊边。站在一旁观战的不惑突然道:“主子,公子今后要做官了吗?”
少年清瘦的身板挺得笔直,站在阳光与廊下阴影的交界处。
顾星澜冲他抬了抬手,不惑上前几步,走到她跟前,顾星澜道:“不要总是站在影子里,我不喜欢。”她揽着不惑往外走道:“是啊,公子要当官了,要当这天下的好官。”
“姑苏籍学子沈衡,中长治三十六年春闱会试第二名,举人老爷,给您道喜了。”报喜人将文书递上。
顾衡接过道:“有劳这位差爷。”
说话间,阿笙将一包鼓鼓的钱袋塞到报喜人手中:“这是我家主子一点心意,差爷拿去吃杯茶。”
报喜人拿手一颠,分量十足,满意的咧嘴笑道:“那就多谢举人老爷了,祝您在殿试拔得头筹。”
第二日,庄培和蔡荀将顾衡唤到蔡荀在锦荣街的新府中,庄培和蔡荀并排坐在上首,他一下下的拿茶盖儿捻着杯中的茶叶,道:“衡儿,可知你此次会试为何是第二?”
顾衡道:“颜兄诗书满腹,谋略过人,压我一头也足为奇。”
蔡荀看着下座的顾衡摇了摇头,顾衡不明所以,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不成?
只听庄培道:“经房中本是将你的卷子定为会元,是为师压了你一筹,将你排在颜家那小子后面的。”
原来竟有这事?顾衡虽对自己的本事有所料,但也没想过要争第一,他虚心道:“先生为主考,避避嫌总是好的,衡儿不怨。”
“不,将你排后并不是因为避嫌。”庄培道:“而是你的文章中有股子一般人看不见的戾气?”
此话一出,顾衡的心咯噔一下,庄太傅不愧是多年的老太傅了,一眼便能看出他写这文章时的心境,顾衡起身向庄培一辑道:“学生知错。”
庄培叹道:“我虽不知你小小年纪,心中为何生戾气,但这戾气外漏,就是你的错,衡儿,朝中那些个老狐狸可不是睁眼瞎,尤其是咱们这位陛下。”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如果顾衡不藏好这份怨,那他就像随时把脑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