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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话一说完，他就已经握住门把，准备要走了。

&ldo;我想，&rdo;鲁伯特以一种邪恶但又优雅的口吻说，&ldo;蒙莫朗西先生还有一些事要和您商议。&rdo;

&ldo;只剩下一件事。&rdo;房屋中介惶然说道，&ldo;鸟要怎么办?&rdo;

&ldo;您说什么?&rdo;鲁伯特一头雾水。

&ldo;鸟该怎么办?&rdo;房屋中介仍然固执地问。

原本巴兹尔一直保持着沉默，像是拿破仑一样冷静‐‐或者，该说他像拿破仑一样笨拙‐‐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像一头雄狮。

&ldo;基恩中尉，在你离开之前，&rdo;巴兹尔说，&ldo;说真的，鸟该怎么办?&rdo;

&ldo;我会照顾它们。&rdo;仍然背对着我们的中尉说，&ldo;它们不会受苦的。&rdo;

&ldo;先生，谢谢您!&rdo;令人费解的房屋中介欣喜地再三道谢，&ldo;那我就放心了!您知道的，我最爱野生动物了!每一种野生动物我都十分疼爱!谢谢。不过，还有一件事……&rdo;

原本背对着我们的中尉，突然爆发出一阵难以形容的笑声，转身面对我们。这阵笑声，好像蕴含着什么，可是又难以解释。如果硬要说明这阵笑声的意思，大概就是：&ldo;如果你们要闹场，就来闹吧。结果你们还不是一头雾水!&rdo;

&ldo;还有一件事。&rdo;蒙莫朗西先生小声地说，&ldo;当然，如果您不想被打扰的话，您可以把屋子漆成绿色，可是‐‐&rdo;

&ldo;当然是绿色!&rdo;基恩叫道，&ldo;绿色!房子当然要漆成绿色!我绝对不要漆成其他的颜色。一定要绿色!&rdo;

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基恩已经走到街上去了。

鲁伯特&iddot;格兰特花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关门的回声还没完全散去，他却又开口了。

&ldo;您的顾客‐‐基恩中尉，好像有点激动。&rdo;他说，&ldo;他究竟怎么了?他是不是不大正常?&rdo;

&ldo;嗯，我可不这么想。&rdo;蒙莫朗西先生有些困惑地说，&ldo;我们之间的协调过程有点复杂，他的房子非常‐‐&rdo;

&ldo;绿。&rdo;鲁伯特故作平静地说。&ldo;他的房子是绿色的，这一点好像很重要，非绿不可。蒙莫朗西先生，在我去追踪基恩中尉之前，想请教一个问题。在您这一行，是不是常有人计较房屋的颜色?会不会有顾客向房屋中介订购粉红色的屋子或蓝色的屋子?或者，有人就是指定要绿色的屋子?&rdo;

蒙莫朗西的嗓音微微颤抖着：

&ldo;屋子漆成绿色，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不希望太显眼罢了……&rdo;

鲁伯特鲁莽地微笑起来。

&ldo;请您指点一下，绿色的屋子能不引人注意吗?&rdo;

房屋中介在口袋里紧张地乱抓一通。他揪出了一对蜥蜴，并放任它们在柜台上玩耍。

&ldo;我说不上来。&rdo;他说。

&ldo;您不能稍加解释吗?&rdo;

&ldo;不行。&rdo;蒙莫朗西先生慢慢站起来，有条不紊地说，&ldo;我说不出来。各位，我也很忙，请问各位是不是需要我提供服务?先生，您希望我为您找到什么样的屋子?&rdo;

他的蓝色大眼睛直直望着鲁伯特&iddot;格兰特，鲁伯特反而一下子愣住了。不过，没多久，他又恢复了正常。

&ldo;真是抱歉，蒙莫朗西先生。您说的话真有趣，可惜我们正急着去和外头的朋友会合。请原谅我一时无礼。&rdo;鲁伯特说。

&ldo;没有关系，先生。&rdo;房屋中介一面说着，一面慵懒地从西装背心的口袋抓出一只南美大蜘蛛，让它在书桌上爬坡。&ldo;先生，没有关系。期盼您再度大驾光临。&rdo;

鲁伯特冲出办公室，急忙寻找基恩的踪影。可是他已经走远了，星光下的街道空无一人。

&ldo;现在你有什么话好说!&rdo;

鲁伯特向他的哥哥吼叫，巴兹尔还是一言不发。

我们一行三人静静地在街上走。鲁伯特气呼呼的，我则是一头雾水，而巴兹尔呢，看起来一副蠢相。我们走过一条条灰色的街道，又转了几个弯，穿越广场。路上行人稀少，只能偶尔看见两三个酒鬼。

然而，在某条小巷里，突然出现五六个酒鬼，再往前走，人越来越多，后来，竟然整条巷子满满都是酒鬼。这一大群酒鬼暗中骚动着。任何了解人类行为的人都知道，如果一群人的外围有了一丝动静，就表示中央必然是波涛汹涌。很显然，这群人的内部一定发生了大事。我们一行人使出当地人才会的伎俩挤到前头，一挤到前方，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有五六个人发生了争端，结果，其中一人倒在石子地上，差不多就要断气了。有趣的是，据我们所见，另外四人都卷入了一件惊人的事实：这场野蛮而且致命的争斗的幸存者之一，就是我们那天真无邪的基恩中尉。他的衣服被撕碎，眼睛潮红，关节上则是血迹斑斑。最糟糕的是，有一把抽自他优雅手杖的短剑（或长刀），就扔在他眼前的石子地上。所幸的是，刀子上没有沾血。

无所不能的警察早就悄悄潜入人群的中央。此时，满腹疑惑的鲁伯特忍不住跳上前去。

&ldo;警官，就是他，&rdo;他边喊边指着负伤的中尉，&ldo;他很可疑，人是他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