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排球场的大门被打开,夏风裹挟着热浪涌进来,走进来一位上年纪的爷爷,白色短发有点卷,个子不高,但是身材还算硬朗。
“猫又教练!”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黑尾也包括其中,他看起来格外高兴。
猫又教练笑眯眯的与大家打招呼,黑尾跑上去与他寒暄,许多其他人也围过来。
孤爪磨蹭着也走过来,对我解释说猫又教练原本是在附近的高中做排球队的教练,平时也经常教小孩子打排球,黑尾就是受他教诲,所以对猫又教练特别感激。
“猫又教练,听说你辞去音驹男排教练的职位……”
“是啊,毕竟身子骨已经不太行了……”
“那您还来这里,还是多休息吧。”
“哈哈哈,对付孩子们还是有余力的。”
随即,猫又教练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站着的我,依旧是温和的嗓音“看来有新孩子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黑尾很激动,跑过来介绍我。
“猫又教练,这是宫城来的高山雀,因为暑假所以住在东京,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打球。”
“宫城啊?”
不知道为什么,猫又教练好像被这个词引起兴趣,他缓步向我走来。我才紧急想起日本的礼仪,稍微向他鞠躬。
“我有个老朋友就住在宫城呢。也是高中男排社团的教练。我们之前经常打练习赛。”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故事,旁边的黑尾和孤爪都睁大了双眼。
“我们都约定要在全国大赛里比一次,只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我记得音驹去年春高进全国了?”黑尾这样问。
“对方也进了。只是可惜我们没有遇到就都淘汰了。”虽然在说遗憾的事情,但是猫又教练还是十分温和。
没能在执教期间完成这个约定,我们都不自觉陷入沉默,特别是黑尾。猫又教练不想把气氛搞糟,就拍拍手,让大家继续打球,自己只是随便过来看看。
我们三人继续练起来,偶尔猫又教练会指导我们如何打得更好,非常通俗易懂,让我感慨他一定是一位好老师。
“第一次打排球吗?”猫又教练在休息时这样问我。
“……差不多,我是只在初中的体育课上学过一点点。”我很拘谨,因为我不擅长和日本的长辈打交道,毕竟只有我爷爷那一个反面教材。
“那挺有天分的。会想继续打吗?”但是猫又教练比我爷爷慈祥一百倍。
“……我不知道。”迟疑着,我最终这样说。“如果只当做一项运动来说我可以打打,只是如果参加社团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此投入。”
“毕竟当周围的人都如此努力的时候,我如果不抱着同样的心情很失礼吧。”
“你是个善良又责任心很强的孩子呢。”猫又教练听完我的话之后反而先夸奖我。
“首先社团是一个很包容的地方。有的人好胜心强,有的人没有,有的人满脑子都是赢,有的人只是稳步练习。我想在做好分内的事情之外,没人能指责另外一个不够努力。”
“其次你在开始之前就很习惯性地会想到以后的事情吧,但其实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目光撒向排球场,我也跟着望去,里面大部分都是小学生,在磕磕绊绊但又十分高兴地打着球,笑容挂满在脸上,笨拙的技术也抵挡不住那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