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浅还记得,她母亲的葬礼的那天晚上,她在灵堂的后面睡着了,洪伯还来不及把她抱回去,所以,就让她听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话。
苏达明站在她母亲的遗像前。轻轻呢喃:“你可不能怪我,谁叫你阻挡了我的财路,现在好了,你终于死了,死得很好啊,我就没有什么号畏惧了,虽然你把财产给了那个丫头,那也没有什么,我会掏空年氏,让你在天上看着,撕心裂肺,还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压迫。”
她在灵堂后,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出声音来,那个时候,心里就种下了芥蒂,她知道了苏达明内心的变态,知道了他的肮脏,只能死死地抱住母亲留下的那些财产。
柳如策划了不知道多少的绑架,一次一次地从洪伯的手里拿到了高额赎金,她越来越不忌惮,要不是因为遗嘱上有规定,若年浅在成年之前,如果死亡,遗产全部捐出去,不然,她还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她的母亲还真的很聪明,把能保护她的条框都写进了遗嘱。
年浅看着苏达明的嘴脸,要不是因为还介怀着他是她的父亲,他还能站在这里以这幅嘴脸和她说话,就是一个奇迹了。
“你又忘了,这房子,是在我的名下的,年氏,孙家的所有,都是我的,你会所,我俩这里是要做什么?”年浅更是讽刺地笑了,这一笑不打紧,活活地把苏达明一家,看得心惊胆颤。
苏达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色,那时煞白加阴狠的表情,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个“死”了七年的女儿,还回来和他要家产,她这是做白日梦,七年前,她就已经死了,那么七年后,他还是可以让她死。
“你已经死了,财产自然就转到了我的名下,你做梦去吧,你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苏达明的真面目,冷酷无情,枭良,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曾留过情面。柳如已经恢复了过来,讽刺地看着年浅,看那样子,是胜券在握了,还以为她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申告,你们很快就会拿到法院的通牒,你们又忘了,我还没有死。”她冷漠地扫过眼前的三个人,异想天开的人啊,她没有死,那么,就该让他们,身败名裂了。
苏达明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铁青,他又这么会不知道,这年浅没有死,那么,就表示,他经营了这么久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他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她是她的女儿,也不行,一定不可以。
柳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一语道破梦中人,她还真做着她的春秋大梦,以为就算她回来了也拿不了他们的什么,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是不好了。
“就算你申告了也没有用,你拿什么来和我争?”。苏达明是铁了心地和她争到底,他认为,就算是她提交了申告,要回的,就只是年氏,在这之前,他可以掏空它,让她得到一个空壳,还有负债。
“苏董事可要注意了,不要在年氏动什么手脚,我已经连带提交了一份你的申控书,我认为,你和苏总经理挪移了年氏的财产,当然,你也可以说不说。”年浅恨恨地扫过他们灰白的脸,心里还不解恨。
“你。。。你这个贱~人,和你母亲一样狠。”苏达明的巴掌杨了起来,看样子就要落下来,他此时正狂怒,这打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可是,他的手掌,却硬生生地被她接住,然后甩开,她看着苏达明暴跳如雷的脸,还有苏凯也好不到哪里的神色,柳如么,几乎要软下去了,他们就知道,只要这个女子没有死,就会永远不是他们苏家的灾难。
“我看,是我对你们太好了啊,所以你们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嚣张跋扈,那么,我就让你们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她愤恨地吐出这句话,举步就要离开,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他们对她没有情义,那么,她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她走到门口,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苏家的三个人,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表情突然变得晦明不定,决然开口。
“请转告苏二小姐,不要对叶然耍什么手段,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她也休息得到。”她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惊煞了苏家的三个人,从头到尾,苏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深沉地看着年浅,他看见了她身上复仇的种子,看见了她眸光里的苍凉。
他怎么就觉得,她对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忍心呢,不是在苏家受过那么多伤害了么?为什么,她的眼里,还是有俺一丝丝的苍凉,特别是对上她的父亲的时候,那样的感情最是浓烈,许是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吧。
可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所留恋,她既然这样做了,那么,他就要采取一些措施,来保护自己心中的地位和荣宠,绝对不能被拉了下来,一定不可以。
苏凯就是孙凯,他是苏达明的儿子,多少页继承了苏达明身上的狠辣和冷酷,做事情,都是那么狠毒,自私,甚至是变态。
柳如愤恨地看着年浅在苏家消失,彻底爆发了开来,扯着苏达明的衣服不断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苏达明也是一脸的恨意,还理不出什么头绪,一把推开了柳如,钻进了书房,留下苏凯在不停地劝着柳如,这苏家,暴风雨将要来了。
走出苏家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了心里的悲凉,这苏达明,他的父亲,见到她的时候,竟然是厌倦,狠辣,还有提防,竟然没有一点惊喜,那么,苏达明,我也就把这份所谓飞父女情分,全都抛去了,你也可别怪我。
心里莫名地狂乱,开车在公路上飚了不知道多久,才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别墅,很讶然地,别墅里竟然通亮,年浅揉了揉额头,无奈地抬步,那定是风苍野了,没有人,可以自由地在她的别墅里来来去去,当然,除了风苍野。
果不其然,一进别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膝盖处还放着一手提电脑,在狂打键盘的风苍野,他抿着唇,有些不满,许是等了许久的缘故,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苏三小姐又去会旧情人了,这么晚次啊回来?”听见开门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回来,不禁出言嘲讽,殊不知,他的口气里,明显带上了酸味,他知道她一直和叶然又纠缠,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就是游戏规则,他如果不说爱,她就有权利和任何人暧~昧,但是,说爱了,他就输了,所以,他不能爱。
“怎么,你介意?”她一边踢掉高跟鞋,一边脱着外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风苍野的侧脸,淡然开口,像是调侃。
“那倒不是,是担心你得了什么病,传染给我罢了。”他挑眉,看着她把自己的发放了下来,披散在背后,她赤着脚,神色间皆是疲倦,就像是打了一场战,让她疲惫。
“我没有叫你爬上我的床,是你自愿的”,她调侃地纠正他的话,眼角有笑意,看得风苍野又一瞬间的愣神,这个女子,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厌倦你的身体,已经三个月了,我还没有爱上你,你有没有感到失望?你的半年之期不远了。”他的手指还没有停止跳动,眼角直直地盯着屏幕,没有再看年浅,口里淡淡地吐出这句话,神色无异。
“这是一个问题,你拿什么来换我的答案?”她轻笑地从冰箱里倒出了一杯红酒,倚在冰箱上看着风苍野,眉目间,皆是笑意,看不出在想什么。
风苍野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巧笑倩兮的年浅。迷了他的眼睛,这个女子,常常笑,可是,却不曾看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意,那么,她的心,定是冷透了。
“你要什么?”他无所谓地开口,他们之间,连说话,都是一场交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厌倦这样的生活。
“我什么都不缺”她还是笑,嘴唇沾上了红酒的鲜艳,显得更加的诱人,那红艳的颜色,勾起了风苍野的欲~望。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飘忽,她的笑容,美好却单薄,她的心,和她的笑容一样,似乎,给不了别人,已经不温热了。
“不,你缺了一样东西。”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眼里有什么情愫黯然滋生,连他也不知道,只好心里苦笑。
“哦。风二少爷认为我还缺了什么?”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不停地轻轻摇动手里的酒杯,嘴角含笑,就像在和一个好朋友聊天,那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