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什么时候来城里……&rdo;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起来,竟聊了十多分钟,顾盼听着也没什么正经事。
鞭炮放完,顾爸爸带着顾妈妈回了屋子。眼下顾妈妈是双身子,可不能像往年一样守到下半夜。他给顾妈妈热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了睡下,没空理睬孩子们了。
&ldo;素霞,等民政一开门咱们就去办复婚手续!&rdo;顾爸爸实在是不想再等,唯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顾妈妈没答应也没拒绝,闭着眼睛说:&ldo;你说那个盛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女人本来就敏感,怀了孕就越发的神经质。跟怀孕的女人交流,需要一定的理解力,她们的想象力是天马行空的。
&ldo;盛教授?&rdo;顾爸爸想了想,&ldo;富贵人家少爷的想法谁知道?反正咱们尽到主人的待客之道,来者都是客。&rdo;
&ldo;我是担心盼盼。&rdo;虽然顾盼一再强调自己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会傻子似的被骗,而且盛禾锦一直也没怎么对顾盼死缠烂打,但是顾妈妈还是敏锐的发觉他们之间有些微妙。尤其是盛禾锦看顾盼时眼神偶尔流露出来的东西,顾妈妈觉得很深邃,里面包含的绝对不仅仅是师生或者是朋友间的感情。
这次盛禾锦在顾家过年,看着他跟顾盼之间的默契,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
顾爸爸笃定地说:&ldo;你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咱们的闺女有主意。盼盼心气高,却不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倒是不担心她喜欢上谁,而是担心她这辈子难嫁啊!&rdo;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ldo;什么这辈子?难道还有上辈子不成?你是酒喝多了,说话也没个逻辑。再说了,我闺女既漂亮又知性还有商业头脑,追她的小伙子从街头排到街尾,怎么可能难嫁?&rdo;顾妈妈始终不知道顾盼重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在闺女身上曾经发生的可怕遭遇。顾盼是个在感情上受过严重伤害的人,面对感情自然会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再去爱。
一想到这些,顾爸爸就恨极了那个叫梁华的姑爷子。这辈子还没遇上那个混蛋,要是有机会再见,顾爸爸肯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ldo;就是因为追求的人多,所以才不知道嫁给谁更好。&rdo;顾爸爸更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把顾盼重生的秘密告诉妻子,他只好想办法圆回来。
&ldo;有我们帮她把关呢,反正这个盛教授是不行!&rdo;顾妈妈坚决地说着,&ldo;别看他家有钱,可咱们也不缺钱,嫁人一定要挑好婆家!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大事。我前半辈子吃够了这种苦头,不希望我闺女再体验这种感觉!&rdo;
&ldo;素霞,都是我不好!&rdo;顾爸爸有些愧疚的说着。
顾妈妈却不耐烦地说:&ldo;眼下正说孩子的事呢,你总提你做什么?&rdo;
明明是她起得头,却不让顾爸爸接着说。不过谁能跟一个孕妇讲道理!顾爸爸让她不必过分担心,没影的事情想它做什么。
第三百五十二章拜年
顾妈妈担心盛禾锦对顾盼有男女之情,两个人万一相恋,恐怕顾盼会受到伤害。可第二天她起来,却发现盛禾锦已经走了。
&ldo;好像是他家人打电话过来,说起什么祭祖之类的话。他见爸妈没起床,让我转告一下,说感谢这几天的招待。他还说了,等你们再去北京,他一定会好好款待。&rdo;顾盼跟爸妈说着。
顾妈妈听了点点头,&ldo;你们姐俩跟你爸去爷奶家,咱们家虽然没有盛家那么大家大业,却也是有规矩的。你爷爷平常什么事都不理,可初一给祖宗磕头的事情却一点都不马虎。&rdo;
如今她还没跟顾爸爸复婚,自然算不上是顾家的儿媳妇。顾爸爸也不想让顾妈妈去磕头,唯恐伤了顾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他们简单吃过了早饭,顾爸爸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爷奶家。
老大、老三他们前后脚都到齐,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像往年一样,儿子们带着媳妇先给祖宗父母磕头,然后是小辈。顾军不见踪影,顾老爷子看见大孙子和二儿媳妇不在,暗暗叹了口气。
顾老太太更是唉声叹气地说:&ldo;这大过年的还不能团聚,大军就没个信?&rdo;
&ldo;昨天大军打电话回家了,说是在外面忙活什么事,过几天就回来。&rdo;顾大嫂老了有十岁,一提到自己心尖似的儿子就好像被摘了心肝一般难受,&ldo;都是那个该死的小妖精害的,要不是她骗大军,闹出那么大的丑事,大军也不会没脸见人!我可怜的儿子,大过年都不回家,不知道是在哪里挨饿挨冻……&rdo;
&ldo;行了!大过年哭什么丧?&rdo;顾老大破天荒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自己的媳妇,&ldo;当初我就说那丫头水蛇腰,一看就不是稳当人,你认定了说是自己儿媳妇。&rdo;
&ldo;后来你不也是没有反对吗?现在出事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再说了,大军喜欢的不得了,谁管得了?&rdo;顾大嫂岂能让着一直懦弱的丈夫,嘴巴像机关枪一般叭叭叭说个不停。
没想到顾老大一反常态,跟着她针锋相对,&ldo;现在说管不了儿子,还不是都是你从小惯到大的?我一说儿子你就拦着,要是动一根手指头,你恨不得跟我拼老命的样子,大军让你娇惯的一点样都没有!&rdo;
&ldo;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不惯他惯着谁?当年生大军,我疼了三天三夜,大出血差点死……&rdo;
&ldo;都把嘴给我闭上!&rdo;顾老爷子发威了,&ldo;这大过年在祖宗跟前不成体统,乱哄哄让外人听了笑话!日子越过越好了,可怎么越来越不舒心呢?&rdo;顾老爷子瞥了顾爸爸一眼,有话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其实不用说谁都知道,他是希望老二两口人复婚,可到现在还没有信。
老二再不是从前那个老实听话的儿子,顾老爷子不敢再对这个儿子发号施令,而且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这大年初一顾家一家人闹了个不欢而散,顾爸爸带着两个闺女开车回去,也没说顾妈妈怀孕的事情。顾爸爸心里有一定之规,往后他们小家庭的事情要跟大家庭彻底分清。顾妈妈怀孕是家里的大喜事,更是她自己私人的事情,说不说,什么时候说,完全由顾妈妈自己做主。
年初二,顾盼的两个姑姑两家人拎着东西登门拜年。别看顾爸爸和顾妈妈离了婚,可在他们看来,顾妈妈一直是他们的可亲可敬的二嫂。他们跟往年一样,先到爹娘家走个过场,然后都到顾妈妈这里蹭饭吃。他们愿意在二哥家里待着,更舒服更亲切。
&ldo;你们谁都别使唤你们二嫂,她现在不能累着。&rdo;顾爸爸撵大妹子进厨房,还给她下了命令。
顾家大姑秀英听见二哥这话眼睛一亮,盯着顾妈妈的肚子,&ldo;二嫂,什么情况?&rdo;
&ldo;没什么,就是昨天熬夜有些头晕。&rdo;顾妈妈脸一红,瞪了顾爸爸一眼。这俩姑爷子还在旁边,怎么就说起这个事了?
&ldo;当年我怀孕的时候就常常头晕,我还以为是感冒了呢,后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rdo;她结婚三年才怀孕,去年才生下个儿子。今个出来,孩子留在家里婆婆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