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松开嘴,恶狠狠的看着俯视着她的毒蛇:“以前?以前示弱的人不是你么,你这条脏狗。”看来是因为疼痛或者其他的原因,原本施加在她身上的法术被削弱了,真是遗憾,阿蒙斯原本还想再多看看卡蕾莉娜那副精神涣散的样子,这次他能稍微蛊惑住莉娜还多亏了她生病,说实在的,这女人到底得要多顽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抵抗住他的蛊惑?阿蒙斯觉得好笑,之前他就这样认为了,现在更是确定卡蕾莉娜一点都没有变过,真是自大的家伙。“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陷入了一种循环,你不觉得么?”阿蒙斯扯过被子按住了莉娜脖子上的伤口替她止血,顺势还躺靠在了那个已经沾上血的枕头上。他是可以立刻治好莉娜伤口的,但现在他不想那样做,而且那点点出血的量也不至于让莉娜休克:“你拒绝我我拒绝你,然后时不时吵起来,就像小时候。”“不知道。”莉娜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她已经累透了,脑子里那不停哄骗着她的甜蜜声音终于消失不见“我只知道你很蠢。”“与其不停的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不如早点把我杀了,然后去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休息够后莉娜才慢慢睁开眼睛,她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终于不再被雾气所笼罩“说到底你不过是依然在我面前有自卑的心态,你太沉迷过去了,阿蒙斯。”“这些话是谁说了算的呢?”阿蒙斯也没有生气,黑色的畸形尾巴微微抬起,在空气中摆来摆去“即便我沉迷过去,即便我自卑,那又怎么样?”“你说这些只是想要激怒我,好让我动手杀了你。”阿蒙斯用手拨开汗湿在莉娜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对吧,卡蕾莉娜。”坦率◎没有任何关系◎“让我们把事情简单化一下吧,卡蕾莉娜。”阿蒙斯坐在床边,翘着腿晃来晃去:“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男……雄性。”黑色的尾巴在床上摆动了一下。“所以如果接下来几天你能乖乖听我话,我会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刚刚那种情况了。”“那种情况?”莉娜坐在床上,用丝巾捂着自己的耳朵,她想如果阿蒙斯刚刚再用力一点,她以后都没办法戴那支最喜欢的珍珠耳饰了:“你是指把我咬死的那种情况?”阿蒙斯一拍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语气轻松又认真,仿佛上一刻那个满嘴血的疯子并不存在:“就是这种情况,我想这段时间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因为你是废物,我理解。”莉娜死性不改,即便刚刚被咬的几乎晕厥现在嘴上也不肯绕过阿蒙斯“真是可悲。”阿蒙斯哼了一声,摆出副委屈的样子:“你难道生我的气了?我不是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嘛,你该原谅我的。”“别假模假样的这样对我说话。”莉娜皱眉看着坐在她床边的阿蒙斯,被这家伙一通折腾她现在竟然不怎么觉得发烧了“所以之后你打算让我认输的办法就是蛊惑我?我刚刚感觉到了,你在企图用法术控制我。”“啊,被您发现啦。”阿蒙斯就像是吃饱喝足了的毒蛇,躺在阴冷的石缝中懒洋洋的吐着蛇信“您果然不是一般人,其实我已经蛊惑您不下一次了,只有这次好像稍微起了那么一点点作用,还多亏了您在发烧呢。”阿蒙斯那怪腔怪调的说话方式让莉娜很不舒服,她此刻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阿蒙斯,这家伙已经默认他自己占了上风,所以现在才敢这样随心所欲的对她。当然他的那股自信也并没有错,因为她的确没有任何很好的办法去反击,阿蒙斯和她的期限都只有两天了,两天后内罗亚与诺顿维亚的会议就会是一切的终点,伦纳德告诉过她那场会议将会有魔族的人物参加。那么会议最后的结果无比明显,三个种族的人将达成某种协议,也许会停战一段时间,而阿蒙斯在内罗亚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他会撤离内罗亚,也肯定会想办法将她带走。“我问你。”想到这里,莉娜转头盯着还在摆尾巴的男人“你之后打算把我带走?”阿蒙斯微笑着点点头。“你要带我去哪里。”莉娜开始面无表情的唾弃自己,她知道自己面对现在的阿蒙斯时有多不愿意服输,同时也知道自己总是隐秘的怀揣着一些期待,像是童年时那样。“您问这个做什么呢,只要知道是个不会让你感觉那么舒适的地方就是了。”阿蒙斯侧过身,伸手刮了下莉娜的鼻子,目光在她脖颈间那些惨不忍睹的咬痕间游移“当然,不舒适的前提是您依旧不认输。”“如果你愿意对我道个歉,服个软,之后我会很乐意带你离开内罗亚。”毒蛇的信子探在空气中“以后你可以待在魔族的领地内,就当是我的玩具或者佣人什么的。”“我会像你对待贝拉那样,准备布满了蕾丝和柔软丝绸的小窝,还有好看的裙子和首饰。”阿蒙斯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就好像是正在对爱人保证未来“你喜欢东西我都能给你,每天早上你醒来就会有人为你准备红茶和甜点。”“很诱人。”莉娜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因为她知道阿蒙斯这些话里基本应该都是假的,他肯定会把她关进地牢里,像以前她对待他那样“但我还是劝你尽早放弃,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对你低头的。”“你咬掉我的耳朵,折断我的四肢,划开我的皮肤。”这次莉娜并不是在对阿蒙斯说赌气的话,她是正式的宣战“无论你怎么折磨我,蛊惑我,我都不会低头,因为我是卡蕾莉娜。”女人嘴角露出了抹难看的笑容:“我连自己的死亡都当成道具,怎么可能轻易的因为你丢出来的几颗糖果而屈服?阿蒙斯,你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阿蒙斯回过头不再去看卡蕾莉娜,翘起来的腿仍旧微微晃动着“你是个讨厌的人,小时候是,现在也是。”“谢谢你的评价。”“不用谢。”阿蒙斯笑眯眯的看着摇摇晃晃走下床的莉娜,她看起来咬牙切齿“您要去哪里?”“换衣服。”说着莉娜就抬手将身上的裙子脱掉了,丝毫不在乎身后坐在一个男人,她光着身体走进浴室,沾着血的裙子就那样被随意的遗留在地毯上。阿蒙斯稍微思考了几秒就站起身过去将裙子捡了起来,衣物上还留着体温,他捧着这条领口处全部被染成暗红的淡黄色裙子慢慢走进浴室,这时莉娜正背对着他朝浴缸中放热水。“没想到这些杂活竟然会由您亲自来做,内罗亚的那些混血杂种实在是有失礼仪。”阿蒙斯将染血的裙子随手搭在了浴室门口的白石台上,走过去背手站在莉娜身边“不如让我来服侍您沐浴吧。”“不需要。”莉娜跨过对她来说有些过高的浴缸,蜷缩到了才铺满一层热水的底部“你给我滚出去。”“别这样,我亲爱的公主。”阿蒙斯舔了舔嘴唇,他微微弯腰双手撑在浴缸的边缘,目光没有从莉娜身上移开过“需要花瓣或者香精油么?水温要热一点,还是冷一点?我觉得您现在还在生病,稍微热一点对身体有好处。”莉娜看着他没有说话,于是阿蒙斯便自作主张的替她打理了全部,就像以前诺顿维亚的侍女服侍她那样,为她调试了水温,从浴室内的置物柜拿来了香精油,还替她将散乱的头发暂时盘在了头顶。失去了头发的阻挡,他能更清楚的看见莉娜脖颈上和耳朵上的伤痕:“还痛么?”阿蒙斯的指尖轻轻扫过那些还露着血肉的伤口,他不打算替莉娜治疗好这些伤口,他想让它们变成疤痕,沉淀在莉娜的身体上,就像是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