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男人将办公室的挂衣架上的一件深色风衣取下,“今天虽然是晴天,但是风还很大,你穿的太少了,小心感冒复发。”他说着,便将风衣摊开:“洗过的,”温砚点点头,正欲伸手去接的同时,男人已经将风衣套在他的身上了。风衣上有独属于季知远的玉龙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窜进他的呼吸之间,男人的动作轻柔又绅士,像是刻意的在保持距离,就连眼神,都只敢盘旋在温砚的脑袋上。温寓字证砚原本低着的脑袋忽地抬起,望向男人。季知远被这么一看,原本要收回的手滞在还没折好的领口处。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呼吸间交织着彼此身上独有的香味。室内安静的也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温度仿佛在此刻也上调许多。几秒之后,男人流转目光,耳根处显出几道不明显的红痕。他重新开始翻折竖起的衣领:“这个衣服给你好像大了点,将就着穿一穿。”整理好衣领,他便收回手,迅疾的和温砚拉开距离。温砚并不矮,刚刚好的180,但是在季知远这个‘188冷脸男’的衬托下,确实是娇小不少。尤其是穿上这件风衣,袖口空荡荡的遮住了自己的手背,衣摆也是有点过分长了。他一边晃着有点搞笑的衣袖,一边走到门前:“谢谢季大哥,风衣我洗完再还给你。”“没事。”季知远站在原地,眸色深深,停顿几秒:“路上……小心。”“好,季大哥再见。”温砚转过眸来,对着他勾唇浅笑,那对梨涡浅现。直到温砚离开后很久很久,这对梨涡还在他的心头荡漾。刚刚,他其实是故意的想让温砚换上自己的风衣。这件属于他的尺寸混着他的味道的风衣。幼稚的,荒唐的,想要以此来和沈焉叫嚣。想到这,他就不由的想要嘲弄自己一番。季知远啊季知远,你也会有一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穿着不太合身的风衣,温砚下了楼,慢悠悠的往学校后门去,心中不免忧虑,怎么季知远全然没有问起他和沈焉的事情。难不成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吗?身上的风衣沾着季知远身上的气味,他捏着袖口软软的布料,心头的这些忧虑和阴霾忽的便被扫清。直到见到沈焉的那一秒,心中的阴郁又重新覆盖上来。“宝贝,今天想吃什么?日料,法餐,还是中餐?”沈焉坐在车里,歪着脑袋问着刚刚打开车门的温砚。他身上那件宽大的风衣一下便被沈焉捕捉,因为温砚不常穿这种款式的衣服,况且这个尺寸也是肉眼可见的不合身:“这衣服是谁的?”“刚才出来风大,同事借我的。”温砚低头绑着安全带,随口回答着。沈焉则握着方向盘,将信将疑:“哪个同事?男的?”对于温砚这个他刚刚打下战利品,他现在的占有欲极强,受不了别人染指半分。“你这么不放心我?”温砚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轱辘继续滚下去,调转话锋反问着。“不是,砚砚,你实在是太抢手,我这是时刻都有着危机感嘛。”男人放软语气,那双含情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温砚对上他的那副表情,忽而又想起贺词来。这让他对于沈焉这个人,除了厌恶之外更平添上几分憎恨。“沈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他的语气淡淡,眸色间也看不出异样,“我想去吃江萍路那家泰餐。”“好,那就去吃泰餐。”沈焉盯着他看了半天,见温砚一点也反应也没有,多少有点自讨没趣,只得悻悻地收回眼神,将车子发动。去餐厅的时候,温砚怕把风衣吃脏了,只好把衣服留在车里。这家泰餐是改良过的,口味上更温和一些。温砚舀着碗里的冬阴功,沈焉则在一旁殷勤的给他夹菜。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温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带着温砚去哪,他都脸上有光,连向来对他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听到了这事都夸他懂事了,眼光好,甚至为此奖励了他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所以,留住温砚,就等同于留住了荣华富贵。“你尝尝这个大虾仁……”温砚面前的碗里菜多的快溢出来,他并不着急吃,反而伸出筷子,往对面沈焉的碗里夹了一块咖喱鸡。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沈焉夹菜。男人显然很吃这一套,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宝贝。”收回筷子的一瞬,温砚漫不经心的开口:“沈大哥认不认识贺词啊?”贺词。沈焉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捏着筷子的手不由一僵,随即迅速否认:“谁?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