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已经看不清电影里在放什么了,就看见一堆人跑来跑去,喊来喊去。
电影里的人喊就算了,旁边还有人喊得比电影里的人喊得更大声更吓人。
云野迷迷糊糊,脑袋点下来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的时候,忽地被一阵惊呼声吓醒过来,整个人一抖,重心不稳地往旁边倒去,一只手按在了瑜伽垫上。
垫子有点膈,温度也比他的手温度要高一点。
云野觉得好神奇,那比电影有意思多了,于是他低下头,朝触感神奇的“垫子”看去。
入眼才发现,原来不是按在了垫子上,是按在了一只大手上。
那只大手撑着平放在垫子上,手臂露出一截,能看到紧绷的手臂线条。
云野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陈铭辰的手。
因为他不知道偷看过多少遍,甚至人生的第一场少男梦,那只手就已经在他的梦里干尽了坏事。
真坏,他在说他自己。
就比如现在,他坏心眼地就是要把手压在那只手上面。
要动就让那只手的主人动,反正他不动。
然而过去好久,那只手的主人也没动,反倒是悄无声息地舒展开一些手掌,让他按得舒服。
云野晕乎乎地盯着看了半天,开始企图蹬鼻子上脸。
他其实已经有一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如果是在梦里,他按着的早就不只是这一只手了,但他记得,他好像喝了点酒,所以不太确定是不是在梦里,保险起见,还是先对这只手下手好了。
又是他又怂又大胆地抬起压在陈铭辰手背上的手,十分不讲理地将陈铭辰的手拉起来,把自己的另一只手塞到底下,和陈铭辰的手十指相扣住以后,才松开。
其实不能算是十指相扣,因为陈铭辰的手指是舒展开的,五指扣住的只有他自己的手。
有那么一点点小遗憾,不过他是一个懂得满足的人。
他正晃晃脑袋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被他握住的手忽然收拢,反扣住了他的手,紧跟着那只手调转了位置,将云野的手换到了上面,把自己的压在下面后,才安静着没有再动作了。
云野有些楞地眨眨眼睛,盯着两个人终于真正意义上十指相扣的手好半晌,脑袋一磕,抵到了陈铭辰的肩头上。
是梦啊。
早知道是梦,就占大便宜了。
可他现在太困了,占不动大便宜了,他好像得进入梦中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