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爸的遗产分配最感兴趣的,自然是他的两个兄弟。我在叫上他们的同时,也没忘记通知秦卿。
我大伯父和三叔都答应会按时出席,大伯父还警告我:“你别想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秦卿则回复:“我不打算要爸爸的遗产,对他的遗产怎么分配也不关心。明天我还有工作,抱歉不能到场。”
我也没有强求她。
反正最后我大堂姐一定会把结果告诉她,她去不去都无所谓。
在距离我收到她的信息十几分钟后,她发了一条微博:“遗产是我自己放弃继承的,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如果你们真的为了我好,请停止对我家人的攻击。”
她口中的“家人”,我自作多情地想了想,应该是指我和我妈。
毕竟在这件事里,被攻击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们母女俩——噢,或许还应该加上我死去的老爸。
这条微博的评论下大多都是夸她善良大度的,当然也有不少人顺便再踩我和我妈一脚,让我们好好跟秦卿学学怎么做人。
如果秦卿在营销号爆料的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澄清,我可能会大受感动,对她另眼相待,可她偏偏在被我告知我爸留了遗嘱后才“主动”放弃继承遗产,这个时机,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所以使出一招“先发制人”,故意博取大众好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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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妈要去公司听何律师宣读遗嘱的事,瞿耀自然也知道。
为了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他亲自开车过来,并且还带了两车的保镖,把我们的车夹在中间,无论哪边的车都撞不上来。
我笑他:“你这阵仗也太夸张了吧!”
瞿耀幽幽地回我:“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再笑不出来。
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会议室,何律师已经坐在里头等了。
他面前摆了一个密封好的牛皮纸袋,想来里头装的就是我爸的遗嘱。
我妈和何律师很熟,两人寒暄了几句,脸上带了笑容。
我大伯父一家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见状,大堂姐指着何律师问在座众人:“这律师是你们那边的吧?那怎么能够保证我二叔遗嘱的真实性?”
何律师立刻敛了笑,站起身来严肃地说:“这份遗嘱上有姚总的亲笔签名,你们要是怀疑遗嘱是假的,可以拿去相关机构做一个笔迹鉴定。同时,我这里还有一份姚总和我的谈话录音,能够证明遗嘱是在他本人清醒的时候亲自立下。”
大堂姐的脸一沉,没再继续找茬,和我大伯父、大伯母各自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等到三叔一家进来坐好,何律师清了清嗓子,说:“那我们正式开始吧。”
他把牛皮纸袋举起,让所有人看到背面的封条。
“这封条上印有姚总的私章,还有他的亲笔签名。上面的日期,大家可以看一下。”
我爸的章盖在封条粘合的地方,旁边写着的日期,正是他出车祸的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