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亲人?!哈哈哈!田静静,如果你母亲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甚至想死的念头都有了!我问你:是谁生了你,又是谁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读书?!”
我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盯着田静静,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
“豆腐,别说了!”
静静垂首顿足,哭得更伤心了。她依然痴迷,居然没有一点醒悟。
“我偏要说!”我控制不住压抑在胸中的怒火,咆哮起来:“这个孬种是你唯一的亲人,哪你母亲呢?!她又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一个男人,竟如此癫狂,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我狠心,还是你!”
嘣——!
我再也无法忍受,一脚踢开车门。司机吓坏了,抱住头,不敢吱声。
“豆腐,我妈妈……正在……医院抢救!”
静静泣不成声。我回头看时,她已经趴在座位上,晕了过去。
该死!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重新钻进了车。
“这……。”
司机颤巍巍地看着我,满眼恐惧。
“还发什么呆,全速前进!耽误我一秒钟,我给你一拳,直至把你锤扁!”
我非常粗鲁,举起拳头,做出要拳击的姿势。
“是!是!”
司机转过头去,马上发动车子。
我真混!静静即使有二心,也没时间。她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呆在家里了。即使有什么事需要出去,她都会拉上我。她手机的话费,一个月不到二十元,她甚至连上都懒得不上。她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哪来的情人?!
我扶起静静,摇晃着她的肩膀,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终于,她苏醒过来了。当她看到出租车在街上飞奔时,苦着的脸稍微有点欣慰了。
为了挽回被耽搁的时间,我脾气暴躁,不断地催促司机加油加油再加油。出租车以每小时180公里的速度向前飞奔。但我还嫌慢,责备司机:“像蜗牛那样爬行,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林桂?!”
司机委屈地说:“我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为了你们,我已经拼命了!”
五百零三公里,花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我就像被煎熬了三年。我们直扑医院,还没等车停稳,静静就冲下车去了。我付了车费,也匆匆忙忙地追赶静静。
我们找到了阿姨所在的病房,只见几个街坊邻居或站或坐,静静地围在阿姨的病床前。见我们进来,让开了一条路。
阿姨静静地躺着,一邻居说,刚睡着。阿姨的头发稀稀疏疏的,又比春节时少了很多。她脸上的肌肉,也收缩了。静静含着泪一一和街坊邻居打招呼。一大姐扯了一下静静的裙角,递了一个眼色。静静明白用意,和大姐走出病房。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远离病房的一个角落,我们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