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家里穷,便一心想要赚更多的钱,但是现在钱够花了,丈夫却不在身边,孩子也受伤,算来算去,其实争那么多真心没用,只要该在身边的人都在身边,所有人都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想着她又思念起来,在心里念道:“砚哥啊砚哥,你离开五牛庄已经快到两年了,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啊,从上次见过你和爹,便再也没有你们的消息,你们现在到底在哪儿啊,你和爹可好?我真的很想你们,你们要早点回来啊……”
潘福光和齐氏一走好几天都没消息,姜采月根本没心情打听,只有柳翠香每天晚上回来带消息给她,说张熙存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每天都让人从县城里给他往过传消息。
不管是潘家还是陆家,都不能认可孩子进大牢不往出捞,陆永升倾家荡产,把房子和酒楼全都抵押出去,换来的银子全都给了吴县令,终于把陆俊祺给赎出来。
姜采月听了心里又难受,陆永升多好个人,偏偏养出陆俊祺那么个祸害。这下子陆俊祺是教训了,可是陆永升却倒了霉,一把年纪,拼了几十年攒下的家业,就这样没有了。估计就算他再大度,从这次之后,也会恨上自己了,毕竟这事是因为自己而起,有没有主动伤害陆俊祺的心,这事情也都发生了,他不可能不往心里去。
再说潘家那边,动作可没陆永升那么快,潘福光和齐氏赶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潘景玉头天到衙门便被一顿打,这小子听说陆俊祺把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快要气死,想再把罪名推回去,但是根本没用,吴县令收足陆永升的银子,都已经把陆俊祺放了,用钱消了一半儿的气,剩下的气便得往潘景玉身上发,所以但心潘景玉说话不顺他心便要打,打得潘景玉两条腿都烂了,昏过去一次又一次。
潘福光两口子到县衙后,潘景玉已经被审扔进大牢,只等什么时候吴县令心情给,给他定个罪名就要发落了。
潘景玉两口子花了不少钱打点牢头和狱卒,这才见到已经没了人形的潘景玉。
这两口子差点没哭死,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养老呢,没想到飞来横祸,儿子竟然进了大牢。
这两人在哭天抹泪的问明白为什么,又花了不少银子打通牢头,从外面请了大夫进来给潘景玉治伤。
确定潘景玉死不了,两人从牢里出来,又去找潘福光的表弟杨德盛,求他帮忙往出救潘景玉。
虽然是表弟,人家却也不怎么爱搭理他们这一家,所以早些年基本不来往,直到潘景玉收药找到他头上,杨德盛觉得好歹也是帮他赚钱,这才给了些好脸色,前阵子潘景玉又搞来一棵千年老参,又让杨德盛得了便宜,这才和他们有点亲戚的感觉。
今天听说潘福光两口子来,杨得盛还以为是正常的走动,便见了这两口子,结果听说潘景玉进了大牢,弄得他又头疼起来。
人都见了,求自己给办事,不管肯定肯定要被记恨,可是给办的话,潘景玉竟然不知死,伙同别人去骗吴县令,得罪的人不对劲,办也不不是那么好办的。
这家伙前思后想琢磨了半天,感觉真把潘景玉捞出来,没准以后还能有点用处,便勉强答应去给问问。
其实杨得盛在耽阳县还是小有名气的,最起码要比陆永升强得多,毕竟是土生土长的生意人,关系圈子比较广,和吴县令也有过一些接触,勉强算作熟人。
吴县令根本不知道他和潘景玉有的关系,听说他来便见了他。
见面之后杨德盛说明来意,但却没很明确地给潘景玉救情,只是问他怎样才能放过潘景玉。
吴县令气是气,但这次的事毕竟没真正造成恶劣的后果,陆家的钱收了,潘景玉也被他打了,气也算出了,如果能再勒一笔钱,他也不饶潘景玉一条小命,他便把意思很委婉的表达出来。
杨德盛自然能够理解,回到家里转告给潘福光夫妻俩。
这两口子听他说完需要准备的银两数目全都傻眼了,吴县令要的不是一点半点多,如果真按照他要的这些钱给,潘家立刻就倾家荡产,卖那棵千年老参的钱全都掏出去都不够,搞不好要卖房子卖地才能凑齐。
这两口子便又哀求杨德盛,希望能找再去求个情,让吴县令少要一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杨德盛能帮他人们去问已经很不错了,让他欠这么大人情,以后怎么还?
潘福光又让朝他借钱,杨德盛更火,暗想这两子也太能得寸进尺了,把自己给赖上了,出事的是他们的儿子又不是自己儿子,自己凭什么管那么多,而且潘景玉被打成那样,万一回去以后死了呢?潘福光赚不来钱,自己的银子岂不是要打水漂。于是便也以做生意赚钱为借口,把这两口子拒绝,让他们自己回家想办法去。
潘福光两口子只好哭嚎着回了家。
回家筹钱,第一个就是打姜采艳要,而姜采艳又把钱全都倒腾回娘家,这两人便来到姜仲贵家。
先是求爷爷告奶奶,姜采艳和柴氏不心软,这两口子又往死里闹,最后抢过潘浩林要抱走卖掉,才从姜采艳手里要出银子拿回家。
姜采艳给的钱不够,潘福光两口子又到村里去借,借遍所有能借到钱的人,甚至连闹翻了的侄女潘景芬,他们也厚着脸皮去求了,这才凑够了吴县令要的银两数目,拿到县里给杨德盛,让杨德盛给吴县令送去,总算把还剩一口气的潘景玉赎了出来,雇车拉回家中。
他们忙活这些的时候,姜采月正在为寻儿的伤烦心,一连好几天,寻儿坐不敢坐走,不敢走,碰到屁股就哭,姜采月和孔氏两人哄着都焦头烂额,所以明知道潘家蹿上跳下要把潘景玉救回来,姜采月也没闲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