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细细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竟有一丝慌张,先前她便猜测,偌大都城与自己仇怨颇深的唯有他,她这个堂兄向来胆小如鼠,有时行事未必如他那张嘴来的狠厉。
阮玉成声音微颤,“你……你怎么知晓的?”
她不过是想试试,不过是试探,谁成想竟真是他干的,阮玲珑胡说道:“因是刺客亲口告诉我的。”
阮玲珑抬手漫不经心看着指尖上绯红的蔻丹,“我尚未将此事禀告父皇,自是因顾念亲情,谁料堂兄竟油盐不进,到底是伤了堂妹的心了。”
阮玉成怎觉得她会这般好心,他见事情已经败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反正此处人少。
他正要抬手示意时,阮玲珑提高了声音,“阮玉成,你且抬头好好看上头。”
“上头?”他忽然咧嘴一笑,满是不屑,“你想告诉我举头三尺有神明?”
“是城墙上的禁军。”
阮玉成抬头看去,似是禁军向他们这边看来,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准阮玲珑到底带了多少人出来。
寻思起他父亲说的眼下时机尚未成熟,若坏了大计,只怕他们父子二人没有好下场,只能带人快速离开。
阮玉成前脚离开,温千楼一袭红色官袍策马冲出城门,手中握得那着一把弓,金弓在阳光之下金光闪烁,他肩上背着箭囊向阮玲珑这边奔来。
他身后还紧紧跟随着十几个御马的年轻男子,阮玲珑在中秋夜宴上见过他们。
马还未停稳,温千楼便先翻身下马跑到她的面前,呼吸急促,紧张道:“你可有受伤?”
阮玲珑抬手扶正他歪掉的帽子,眉眼带笑,“未曾,倒是你带着朝中官员当街策马,怕是要挨罚了。”
“无碍,只要你平安无事,陛下罚便罚了。”
他有些不解,阮玲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正要看向远处搭建的草棚子,却被阮玲珑捂住了双眼,“不许看!咱们现在先回都城。”
“好。”
二人坐在马背上,阮玲珑侧身坐在他身前,一行人骑马晃晃悠悠回到了城中,不少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
青年才俊鲜少同游,惊艳了许多人。
茶坊二层阁楼上,忽然有人惊呼道:“那……那不是乐嘉帝姬和温大人吗?”
阮玲珑向茶客挥了挥手,又缓缓靠在了温千楼的怀中。
二人举止虽是亲昵,但好似并无传闻中那般不堪,落落大方毫无掩饰。
温千楼将人护送到皇宫门前,阮玲珑瞧他腰间挂着自己的荷包,颜面有些挂不住,这么丑的东西他竟戴在身上了。
她同温千楼商量道:“要不荷包别戴了?”
温千楼目光如炬,盯着她时眉眼不自觉微弯,语气都温和了许多,“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了,我自是要时时戴着以解相思之苦。”
她避开温千楼的目光,轻声道:“晚上酉时初,你来此寻我。”她头也不回的跑向皇宫内城。
“好。”温千楼目送她离去。
他怎么还有些期待。
*
傍晚之时,阮玲珑早已在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