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到屋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明码标价的高级矿泉水,搁在茶几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何子忧像是宕机的老式电脑,站在门口没动。
夏葵觉得大概轮到自己出场了,清了清嗓子,一副干完力气活困倦的模样:“你们聊,我进去睡会?”
叶砚炀冲她挥了挥手,她刚起身,门口突然爆发一声怒吼:“你给我站住。”
夏葵当然也就是做做样子,及时地收回了脚步,一支胳膊懒散地抵住另一支举烟的胳膊。
何子忧如同重新接通了电源,猛地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招呼。
她这点动作,夏葵哪里预判不出来,可她没打算动,眼睛都没眨一下,做好准备硬吃这一巴掌。
然而,疼痛没有如期落下,边上飞快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何子忧的手腕。
“脾气那么大,要不要先喝口水冷静下再说话?”叶砚炀声音淡漠了几分,将水瓶塞到何子忧的手里。
这一瞬间,何子忧眼里的泪珠刷地滚落下来,也不知那么多眼泪从哪里冒出来的。
光是这么看着,夏葵觉得他们挺不是东西,她挺同情何子忧的,长情放不下的人,总是圈地自缚。
她以前没尝试过这种情感,觉得特别傻缺,现在……她悄悄朝边上撇了一眼,似乎能理解其中一二。
“砚炀,你怎么会跟她……”
何子忧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流进了嘴角,夏葵觉得那该挺咸的,特别想帮她把瓶盖子拧开。
叶砚炀颇为玩味地笑了笑,听完后,反倒去看夏葵的反应,可惜夏葵支着脑袋,一副全然未闻的样子。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夏葵叹气,她的履历有这么惊人么,老要搬出来给人开开眼。
“叶雾白的女人。”叶砚炀言简意赅,“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挺合拍,大概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吧。”
他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何子忧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脸色白得腮红都快盖不住了。
夏葵终归还是怜香惜玉的,想伸手扶她一把,不料何子忧看上去快要不行的样子,甩起胳膊来还挺有劲,她的手被撂开,紧接着就是一通辱骂:“夏葵,你这个人是不是毫无底线,杀人放火吸毒,道德在你这里是不是就是个屁,你是母狗吗,见到谁都能上?你这种人渣为什么不死在牢里?”
夏葵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她的指责,有些说得对,有些说得离谱,但她没去纠正。
打断这番恶语的是叶砚炀冷清的声音:“何子忧,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