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吃饭?”他转过头问夏葵。
夏葵不出声,插着裤袋站在台阶上,这天开始起风了,风不是吹,而是直接打在脸上,把人脸都打僵了,夏葵的脸就是这么僵冷僵冷的。
叶砚炀比她站的位置低两阶,需要微微抬头看她,姑娘脸色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就是看他的眼神挺复杂,他大概猜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边吃边说?”
“叶砚炀,能耐了。”
夏葵嘲讽地丢给他这么句话,就不再看他,拿了白誉的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还好后头有的士路过,叶砚炀立马招手,上车指着前面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尾号59的黑色奔驰。”
师傅车子是开着,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跟前面的没仇吧?”
这俩刚从公安局门口出来,他可是看到了。
叶砚炀托了下眼镜,笑得无奈:“女朋友,生气了,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得赶紧追上去哄。”
师傅一听,乐了,脚下油门踩得也重起来。
夏葵开车很快,跟她性格如出一辙,超车业务水平让后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你这女朋友开车够猛的哈。”师傅本来没怎么在意,不小心差点跟丢了,这一下子撸起袖子卯起劲来。
叶砚炀靠在后头闭目养神,琢磨着一会怎么说。
夏葵能忍他一次,容他两次,都是为了齐了梵。
梁见空说得没错,兄弟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夏葵开了一路,最后拐进了一条胡同,七拐八拐,缓缓在一条巷子口找了个车位停下。
下车,今天她一身黑色,给叶砚炀带了大衣,自己不要命地穿了件皮衣就出来了,显得身材越发清瘦单薄,一双长腿笔直地包裹在黑色牛仔裤里,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小羊皮的短靴,小脸上架了副墨镜,唇线平直,束起半长的头发,再配上身上挎的黑色皮包,直接能去暗杀的装束。
叶砚炀付了钱,下车后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也不管他有没有跟着,径直往前走,偶尔停一下,抬头看看路边的招牌,低头翻出手机对照一下。
这片老城区,几年前开始拆迁,很多店都没了,还有些店外头画着红色大大的拆字。
身前身后都有人骑着自行车,喊着“让让”穿梭而过,她往路边靠,两个高中生摸样的小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两颗眼珠子,蹬着踏脚板骑得飞起。夏葵顺着他们的背影,看到了十米开外还挂着招牌的包子铺。
三杨门外包子铺,她以前最喜欢的铺子,早餐一个包子,中午一碗牛肉粉丝,晚上一碗馄饨,一天就过去了,吃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吃不腻,搞得其他客人都以为她是这家老板娘的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夏葵里里外外都大变,站在铺子门口的时候,里头有几个客人,经不住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这气质和相貌,实在与这里的小破逼仄格格不入。
夏葵迈开步子,朝最里头走去,收银台的老板娘低着头在算账,感觉到人影,条件反射地说:“欢迎光临,这里点单,菜单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