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之说:“你要去找他?”
“不然呢?跟你在这里耗着?我没那么多时间。”
“那我陪你找。”
“随便。”
宋西岭去楼下绕了一圈,说出封燃的穿着打扮,保安说没见着有这么个人出来,他又跑回楼上。
正巧碰见傅珩之下来,说:“他在卫生间。”
宋西岭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往楼上走的时候,傅珩之突然说:“你抽烟了?”
宋西岭没回答。
傅珩之突然伸手掰正他的肩膀。
宋西岭触电一样躲开,语气厌恶:“别碰我。”
傅珩之的手颤抖了一下,慢慢地放了回去。
宋西岭继续往上走,傅珩之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傅珩之说,“跟谁学的,任河?”
“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上瘾,少抽。”
“对身体不好的事多了去了。”
宋西岭呛他。
“西岭,”傅珩之轻叹了口气,“可以跟我好好说话吗?”
“不,我没心情,也没时间。”
“不会耽误你找人。”
傅珩之慢慢地说,“今天是你的工作室第一次开展,我很为你开心。虽然实际参观人数可能不多——估计在一百五十以下,但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以我过往的经验,不足之处也的确存在,比如选址问题,以及主题与内容关联性不够等等……这些都需要你以后慢慢学习。”
宋西岭虽然心情仍旧着急上火,但还是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变成最后认真地听,因为他发现傅珩之很精准地指出了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非常致命,是他考虑过的。
他本来还想找个理由把傅珩之打发走,现在也拉不下脸了。
傅珩之说:“而且,今天……不,昨天,是我的生日。这可能是个巧合,但这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巧合,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这番话说下来,宋西岭上楼梯的脚步倏忽停止,纵然心里万般焦急,但还是难受得呼吸都乱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傅珩之的生日,那串不长不短的数字,他早就牢牢地刻在心里,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永远记得这么清楚,可医生说这串数字在他脑子里形成了长期记忆,他有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可傅珩之不知道他记着,也不知道他为了每年的那一天,付出过多少东西。
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唱这出独角戏。他所有的担忧、纠结,所有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在傅珩之的心中,只是一个不错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