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把宋西岭带去哪儿了他不知道,但是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时间,阿秋给他发位置消息是二十分钟之前,这二十分钟里,他尝试联系他们三人,却一直杳无音讯。他当即开车赶了过来,可还是没赶上。
但是时间跨度这么短,吴良一定走不远。
下楼后他挥手拦车,让阿秋和王澜上去,和司机报了他们的学校地址。
阿秋探出头,小心地说:“傅老板,我想跟你一起找人,可以吗?”
王澜小声说:“我也是。”
“别给我添乱。”
傅珩之冷冷地说,然后一把关上车门。
他环视四周,一片荒郊野岭,刚刚来的路上,有一两个旅店,但灯都是黑的,大概率没有人。
他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这栋奇怪的建筑。
然后他再次走入其中,这次直接上了顶楼。花洒哗哗的水流声模糊地传来,走廊没有灯,他也懒得开手机照明,循着声音,慢慢向前,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声音就从里面传来。这扇门非常草率破旧,傅珩之端详了一下,确信自己稍微使点力气,就能把把手拧下来。
里头传来一个男人颐指气使的声音:“叫你给我从里到外把他洗干净,干净了吗!”
另一个人苦恼地说:“这个,这个不是挺干净吗,我看他不像处。”
“废话,他都订婚了当然不是处!”
“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快给我滚!”
门吱呀一声打开,傅珩之一手擒去,掐住了来人的喉咙,大力的挤压瞬间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长得像只瘦猴,被傅珩之掐得脸色发青,嘴巴大大张开,眼睛都凸了起来。他用手使劲挠傅珩之的手臂,不一会儿就出现几道血印子。
傅珩之沉默不语,一直把他拉到天台上才松手,他注视着这个男人,从口袋里亮出一把漂亮的蝴蝶刀,细长的刀身在月光下凛凛发寒。
他少年的时候玩过蝴蝶刀,甚至练过一段时间的刀花。那段时间他把平时吃饭的钱挪出来攒了许久,买了几十把重工蝴蝶刀放在抽屉,勤奋练习。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刃,有天就被母亲发现了,控制欲强的母亲对他“不好好学习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十分愤怒,通通给他扔到了卖废品的地方。
他短暂的玩刀生涯就此结束。母亲决不允许他做任何背离她心意的事情,即使符合她口味的事,傅珩之都做到了极致。
那几十把刀,最终只有一把留在学校的得以幸存,傅珩之再也没敢放回家,一直留着想做个纪念。
后来母亲走了,再没有人管他玩不玩刀。
可是他从此之后再也没买过新的蝴蝶刀,这把旧的,也没扔。今天去截婚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出门前随手翻了一下抽屉,看到这把陈旧的刀,拿出来磨了几下,居然一点儿没锈。
他想了想,收好揣到怀里。
没想到居然还真派上用场,虽然鸡肋,但的确能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瘦猴趴在一边狂飙眼泪鼻涕,咳嗽了半天,回过头来刚准备骂,一眼看到那银光闪闪的玩意儿,显然是开过刃的真家伙,脸色一变,两腿发软:“大哥您……您找错人了吧!我跟您没仇没怨,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
“我问你个问题,然后你可以滚了。”
“您说您说。”
“里面是不是有个人姓宋?”
“呃……是是是,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