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温南低头看自己,温粟粟还以为他是没看到有老鼠在,觉得自己在骗他。她撇了撇嘴,指着桌上的大白兔奶糖,说道:“我没骗你,这儿就是有老鼠,那糖不是我吃的,是老鼠吃的。”
她娇嫩的唇抿起来,一脸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反正我没骗你。
霍温南没觉得温粟粟在骗他,毕竟哪个傻子吃糖的时候会连着包装纸一块儿吃的?就连三岁的小孩儿也不带这样的。
他走过去,再次用手电筒在角落里照了一圈,还是没发现老鼠。见温粟粟光着脚丫子,地上凉,他走到床边把鞋子放到她面前,说道:“穿上。”
温粟粟见没有老鼠,胆子也大起来了,松开了霍温南的衣角,弯腰去穿鞋。
她这条裙子是用来睡觉的,所以领口做的比较大,这样子比较舒服,不像白日里穿的那些衣服,领口紧紧的,若是夏天,闷得要命!
故而她一弯腰,便露出胸前一片娇嫩雪白。尤其是从霍温南这个角度看过去,隐约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霍温南压根没想到会这样,登时心头一跳,赶紧将头扭到一边去了。纵使惊鸿一瞥,霍温南的面色一红,难得的在他平日里看起来严肃的脸上见到不一样的色彩。
“咳。”霍温南轻咳一声,看了一眼旁边挂在衣架子上的,温粟粟的外套,于是伸手将外套拿过来,准备等温粟粟将鞋子穿好之后,再让她把衣服穿上。
穿裙子睡觉没什么,他妹妹也是这样穿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温粟粟跟前还有一个他。大晚上,他们两个在一处,她身上只穿着这么少的衣服,不叫人多想都难。
温粟粟穿好一只鞋子,正准备穿第二只鞋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哪儿又有微弱的‘吱吱’声,然后侧过脸一看,就发现之前在桌上偷吃大白兔奶糖的那只灰毛大老鼠,正躲在床底下!
温粟粟吓得一个激灵,什么穿鞋子都给忘了,直接跳起来往霍温南的身上扑过去,手脚并用,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霍温南的身上,声音颤抖:“有……有老鼠,在床底下……”
接着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几声,那只灰毛老鼠一下子就溜之大吉了。
霍温南正准备把衣服给她,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冷不丁被扑了个满怀。
他的呼吸之间,带着她身上的清甜,二人的呼吸混合到一处。霍温南清楚的感觉到,温粟粟胸前的柔软正挤压在他的胸口。
他的呼吸一滞,登时口干舌燥,喉间滚动,他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隔得这么近,近的他的耳畔都是温粟粟绵软的呼吸。饶是之前温粟粟一直黏着他的时候,虽说也做出一些令他不喜的举动,譬如偷拉他的手之类的,但今天这样,的确是头一回。
霍温南身子僵直,正准备让温粟粟松手,却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
接着,另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落在了霍温南与温粟粟的身上。邓进步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是被谢志毅叫醒的,谢志毅告诉他刚刚温粟粟尖叫出声,因为谢志毅的脚不方便,没办法走路,于是他家参谋长就出去看看了,结果去了一会儿的还没回来,谢志毅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叫他去看看。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温粟粟的头发以及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紧紧地搂着他们家参谋长的脖子,就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至于他们家参谋长,手里头还拿着温粟粟的衣服,他仔细一看,还发现参谋长的脸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办事过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邓进步现在心里乱的一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温粟粟在占他家参谋长的便宜,还是参谋长不是人,大晚上的就扒了人温粟粟的衣服……
霍温南见邓进步站在门口,只差一点把‘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他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命令一般地对温粟粟说道:“下来。”
温粟粟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那只灰毛老鼠躲在床底下的样子,她哪里还敢下去?她觉得她要是一下地,那该死的老鼠肯定要扑过来咬她的脚指头!
她小的时候就是被老鼠咬了脚指头,疼得她直哭不说,从此之后心理留下了阴影。
“我害怕……”温粟粟不管霍温南怎么想,就是不肯下来。
然而这话听到邓进步的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他家参谋长不做人,欺负人家小姑娘了,要不然温粟粟怎么会说‘害怕’呢?
邓进步欲言又止,真想不通他们参谋长那样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参谋长在来他们兵团之前是在部队的,听说年年都是优秀标兵,当兵没几年的工夫就升了连长,后来直接被调到他们兵团做了参谋长。
在邓进步的心中,参谋长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参谋长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是别人想得到的他老早就想到了,别人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得到。听说参谋长还被推荐上过清华的工农兵大学呢,是大学生。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参谋长怎么就在温粟粟这个阴沟里,翻船了。明明之前温粟粟怎么投怀送抱,参谋长都不为所动的,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