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进被子,重新握住不停蹬的脚腕子,低着声问:「扣在这?」
他说着,整个人往前倾覆,手肘撑在她耳边,更低声地说:「还是手?」
梁善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是副明晃晃的铐子,链条晃动,带着细微的声响。
「你疯了。」她的声音微弱,不敢置信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回家。」
「回家找妈妈?」他说着就笑起来,搂住她不停摇晃的脑袋吻在上面,「别闹,我说过,你不听话,就见不到你妈。还记得么?」
梁善忽然不动,静静地看着他,那些残留的酒劲彻底消散,清醒。
孟既明在她唇上亲了亲,拉出胳膊放到头顶,咔的一声,扣住。
一边慢条斯理地去拉另一只手,一边说
:「等你什么时候乖了,我带你回去。」
梁善试着讲道理,「找不到我,我妈——」
「不会。」他截断她的话,「就算你真的丢了,消失不见,没有人会找你,只有我会。」
梁善怕了,怕得厉害,心里一阵悲凉,因为他说得对。
她的手机除了工作再没有其他,没有人会主动找她,就连顾惠也只是偶尔联系,就算电话没有接通,她也不会担心,只会当她工作忙。不是不关心,是性格,是习惯,还有信任。
他托着她躺回枕头上,扶着她侧躺向他的方向,盖好被子,从发顶理着头发,用手指一下下梳到发尾,全部披散在枕头和被子上面。
「再睡一会,我有事,出去一趟,中午回来一起吃饭。」
梁善闭着眼睛,不听,不看,不回应。
他弯下身去,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下,「答应我,不出去,等我回来。」
她没应,他就咬了一下。直到她忍着疼应了声好,揉了揉脑袋,起身离开。
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太阳渐渐升起,日影当窗。
楼层很高,天空在哪里看都是相同的,分辨不出位置。
梁善胡乱猜测没有头绪,最多只记得昨晚,在夜店里喝酒,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视线之内没有电话,没有手机,连时间都没有概念。
就只有越来越强的日光。
天越亮,好像也就没有那么怕了,她一个人好过孟既明坐在身旁。
不知不觉睡着,再醒来被人搂在怀里。
就像偶尔,两人相拥着醒来,只是这次不一样,她的手腕上丁零当啷。
男人提抱着她靠坐在床头,拉高被子搭在腰际,点燃一支香烟凑到她唇边。
梁善摇头,孟既明也没强求,咬回到自己嘴里。
勾住链子,在手指头上绕了一圈,提高了她的手腕子问:「喜欢么?」
又自问自答:「我不喜欢,可是没有办法。」
梁善张了张嘴,忽然听见声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一旦注意到,才发现很热闹,有男有女。
孟既明掰正她的脸,替她解惑:「是朋友,在外间玩,你要不要出去一起?」
梁善瞬间僵住。
他的朋友在外面玩,她和他在里面的床上,一门之隔。
摇头,被他固定住,好半天喃出一句:「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不知如何表达,不知所措。
张了又合的嘴被堵住,相连的唇间溢出一句:「玩,就好好玩,不要装模作样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