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空荡
荡的,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如果没有人理她,她可能会在车里坐到天亮,然后再去医院。
可是现在,孟既明替她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一样一样揪了出来,塞满在她心里。
「孟既明。」她终于开口,却只是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说什么。
他忽然推开车门,嘭的一声关上。
她就哭了。
他打开副驾的门,手臂搭在上面弓身看她。她抬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把她从座位上拉出来,搂住。
梁善一直哭。
孟既明拍着她的背,让她哭。
从小到大,受什么委屈都忍着的人,没这么哭过,失声痛哭。
哭累了,吸着气一抽一抽地靠在他身上,眼睛疼得睁不开。
他推高她的脸,看那只已经有些开始散瘀的眼睛,殷红了一小片。
照医生的意思,过两天会全部散开,整只眼睛都是红的,再加上哭肿的眼睛,不用见人了。
「还哭么?」他问。
梁善摇头。
他没再逼她表达,抚着背轻缓地说:「回家。」
她忽然攥紧他的衣领,「你能不能——」
「不能。」
她希望他能留在这,他说不能。
她就不说话了。
昨晚噩梦,他来了,她就睡得安稳。
今晚,也对,她可能不会睡了,没那么需要他。
孟既明推着她进了家门,把门关在身后,两位阿姨忙前忙后摆上夜宵。虽然已经很晚,但是知道两个人没吃过东西,特意准备了几样。
他把她按在椅子上,又把攴攴抱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让她一只手搂着猫一只手拿着汤匙。
梁善低着头把下巴轻轻地搭在攴攴的身上,一勺一勺把甜汤往嘴里送。他转身离开,她都没有动一下,没有回头去看。
孟既明洗完澡坐到她的对面,用手指点了点想要爬过来的猫,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看向梁善。
满脸的疑惑,她以为,他走了。
「快吃,已经两点了,吃完赶紧洗澡睡觉。」
梁善哦了一声,低下头又抬起来,几乎埋在攴攴身上,只露着双眼睛小声地问:「你不走?」
他连头都没抬,「走哪去?大半夜回去,过不了一个小时睡不好再把我给叫过来,遛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