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觉我很了解。」
比奈子点头。
「回家后跟妈妈两个人早早吃过晚饭,回到书桌前。打开参考书头就开始有点痛,但是又不能去睡觉,还是努力用功了。然后对面开始抓狂……」
「什么抓狂?」
良幸问。
「是指彩花。她跟慎司一样初中三年级,非常容易发脾气,每星期起码一次会叫得左邻右舍都听见。」
比奈子回答。
「那是我去上大学以后才盖起来的房子吧。他家的孩子是那样吗?」
「真是糟糕透顶,对吧,慎司?」
「反正一直都是那样,本来想不予理会的,但是她叫得我头痛,实在受不了了。后来虽然稍微好一点,但我已经完全没心情念书。我想要去参加比赛是不可能了,真的非常不甘心,就拿篮球丢墙壁。」
「在房间里丢篮球?」
「嗯。妈妈立刻就到房间来叫我住手。但是我没有。我才不要住手呢。不理妈妈继续丢,心情就慢慢好起来。我对着书架丢,球被妈妈拦截了。」
「妈妈应该拦得住的。」
「我非常不爽。要她还我她也不还,我就开始丢别的东西,书啊铅笔盒之类的。然后妈妈就叫说:快住手!饶了我吧!我心想你活该,你叫我也会叫,所以我也大叫,真是痛快。」
大哥跟姐姐是不是也曾经明知道会被骂还恶作剧呢?慎司从小时候就很好奇。偷吃菜、把浴缸弄得全是肥皂泡泡之类的虽然很有趣,但并没有好玩到宁愿被骂的程度。
看到姐姐因为父亲骂大哥而皱起脸来,就像自己被骂一样想缩成一团。但是丢篮球却让慎司觉得身体轻快。放声大叫,头就没那么痛了。
「要是我在家就好了。」
比奈子喃喃道。「那样的话,在你发作之前就可以阻止的……你一直都努力打篮球,想参加最后一场比赛的心情我很了解。我也知道你非常用功念书。我一直都觉得妈妈只关心慎司,最宝贝慎司,觉得很羡慕。但现在看来你反而压力很大。所以会头痛。那种时候碰见彩花,听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一定很不高兴。」
比奈子虽然表示了解慎司,语气却很强硬。「虽然如此,你也做跟彩花一样的事吗?你不是很看不起她,说真是不像话吗?」
‐‐到底在吵什么,真不像话!
「爸爸也进来这么说。」
「爸爸那时候回来了吗?」
「我没注意到,他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爸爸低沉威严的语气让慎司瞬间停下来。妈妈的脸也僵住了。
「爸爸还说了什么?」
「把房间收好。就这样而已。我慌忙把书本捡起来,爸爸就下楼去了。」
「妈妈呢?」
「跟在爸爸后面下去了。」
乱闹的是慎司,妈妈只是来阻止他,却像自己犯了错一样,表情僵硬地随爸爸默默离开了房间。
「所以他们就在楼下吵架了吧?」
良幸说。他并没有责怪慎司的样子。慎司最担心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