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个晴天。
不知道是不想面对还是怎么样,纪绒故意赖了很久的床,吃完午饭才慢吞吞地过去,到的时候已经三点多。
赵泽成是围着围裙来开门的。
很浓的饭香味随着他开门的动作从屋子里飘出来,第一秒裹住了纪绒。
“衣服就在里面我没动,”赵泽成说,“盒子我也还没扔,想着你可能要用。”
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忙着揭锅盖:“还有那个衣架,待会也一起带走吧?”
纪绒捏了捏手心,他不知道说什么,点点头说了句好,走进卧室里去。
床单被赵泽成换掉了,床头柜也摆了一些上次他带回来的瓶瓶罐罐。虽然没有大变,但乍一看,已经是不一样的房间了。
与纪绒在的时候,不一样的房间。
纪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些鼻酸。
他蹲下来,先打开了最下层的抽屉,把自己留在这里的内衣裤袜往盒子里扔。
纪绒留在这里的东西不多,但很零散,整理起来也不轻松,等他差不多都理好,赵泽成的一大桌子菜都上桌了。
纪绒走出来想和他打声招呼,赵泽成正好在摘围裙,他很自然地说了一句:“吃完再走吧。”
桌上的东西多的不像两个人可以吃完的。
赵泽成看了纪绒一眼,纪绒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自己的疑问,但赵泽成没有解释。
两个人都沉默地坐下来。
纪绒吃得食之无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赵泽成忽然站起来,跑过去打开电视,又拿了一壶酒。
赵泽成说喝一点,然后也不等纪绒应声,已经给他倒了一些。
电视节目的光映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主持人的语气欢快,说:时光飞逝,一年又这样过去。
纪绒注意力不集中,没有仔细听,只是觉得电视机里的声音越欢快,自己的心情就越差,像被什么抓住捏紧了一般。
赵泽成碰了碰他的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纪绒抬头看他喉结滚动,便也抬起自己的。
纪绒第二次和赵泽成喝酒了。
上一次他请赵泽成,方式拙劣,不欢而散,这一次赵泽成请他,结局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酒还是那么难喝,纪绒灌下去一大口,辣地自己差点呛住,眼睛顷刻就红了,脸也热起来。
赵泽成看了看他:“好喝吗?”
纪绒说不好喝,他酒量太差,光是一口已经有些头晕,忽然又想起来赵泽成要开车的,便拽了他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你要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