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还没什么,黔诺逢场作戏习惯了,当时还很高兴的收了价值连城的钻戒。
叫黔诺受不了的是,他答应了求婚以后,对方褪去成功人士的人类伪装,露出了被他掩藏的很好的妖气,对方根本不是人,是一只修为极高的乌龟精。
“他是只千年老王八!”黔诺满脸厌恶地叫,做出呕吐的表情,“我还和他上过床!你知道有多恶心吗!”
他们妖精间的歧视确实是比人类的人种歧视还严重许多,并且没有人呼吁平等,各族之间通常相互歧视。
可能是因为自己很弱,纪绒这方面的观念很淡薄,但黔诺厌恶一只乌龟精,纪绒还算可以理解。
“他还很厉害,”黔诺抱怨了半天,又叹了口气,说,“我根本打不过他,我连他一根手指也打不过。”
黔诺说得挫败,又很气地砸了下抱枕。
纪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黔诺,他与黔诺的定位忽然对调,纪绒还不习惯这个位置,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便只能轻轻拍拍黔诺的肩膀,以示安慰。
黔诺手里还攥着个抱枕的,他抱得很紧,姿势也相当于半背对着纪绒,因此纪绒便没有看到,黔诺沉默下来以后,垂下来的眼睛里的慌乱和绝望。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许久。
纪绒久违地发起呆来,脑子里便胡乱地闪过很多。
他想方才的经历,想那个乌龟精付尹对黔诺的表白,想黔诺的抱怨,也想赵泽成。他从与赵泽成的第一次见面开始想,一点一滴,想到今早的分别。
赵泽成不让他去车站送,把纪绒按在被褥里让他别起来。
纪绒的牙的都还没刷呢,而赵泽成满嘴都是清新的味道。他也不嫌弃纪绒,同他吻了很久,又亲他的鼻尖,和他说再见。
纪绒靠在床上,看赵泽成背着不大的包,提着先前整理了很久的行李箱。行李箱滚在地上的声音不大,纪绒竖着耳朵听,听它慢慢地被拉出客厅,接着又出了大门,然后嘭的一声过后,再也不见了。
纪绒差不多是马上爬起来又去开了门。
可电梯也不知为何这样快,赵泽成已经不在门外。
他在空荡荡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走回来又趴会床上,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仿佛被抽去了力气,连公寓都不想回。
“黔诺。”纪绒忽然出声。
黔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纪绒想了想,很真诚地与黔诺探讨:“你刚才说情圣…是不是要满嘴喜欢的,才叫情圣啊?”
黔诺眉头都皱起来了,不知道纪绒这是从哪来问出来的蠢问题:“我跟你吐槽这么久,你就问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