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纪绒的手便被更大更热的手掌覆盖住。
纪绒一时还没有从小心翼翼的“暴毙”设定里出来,下意识便抽开。
赵泽成也没强求,只是继续拢住了毛巾,替纪绒左右擦拭。
纪绒垂着头,他头发细软,是很容易干的类型,已经不再滴水,只是还半湿着,偶尔贴到他的脸颊。而赵泽成的动作轻柔,几乎让纪绒觉得这样没有效果。
他的视野里是自己几根垂下的发,赵泽成半露的胸膛,以及他们的同款浴衣,随意打结的棉质腰带,和他与赵泽成面对面地两双一次性拖鞋。
不知是什么缘故,赵泽成的拖鞋比他的要大,这样看,还有点像情侣物品。
纪绒不自然的动了动脚趾。
赵泽成则稍停了下动作。
纪绒感到毛巾被拿开,视野里赵泽成的手肘出现又消失,大概是换了一面,又重新替他擦起来。
纪绒抬手抓住了赵泽成浴衣的袖口。
赵泽成的动作便停住了,问纪绒怎么了。
纪绒想了想,问他:“真的没事吗?”
赵泽成很轻地笑了一声,为了证明没事,还伸手掐了纪绒一下,告诉他:“真的没事。”
纪绒便不再问了。
而事实证明,太过温柔的擦拭果然没有什么效果。
这一天擦干头发所花的时间要比纪绒从前长得多。
等他的头发终于被擦到毛巾已经吸不出多余的水分时,旅馆的门铃响起来。
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喊:“赵先生的外卖!”
赵泽成提了两大袋子进来。
两床中间的小床头柜明显是不够放的,他把屋里唯一的茶几搬到纪绒的床边,将食物一一码开,都是各色的肉食。
赵泽成一边放,一边说:“我记得最早出去开房,买的是粥,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你不爱喝。”
不用赵泽成说,纪绒也想得起来,那一次和这一回情形太像了,只是当时好歹有个沙发,这个宾馆则太低级,连椅子也没有。
纪绒没有和赵泽成一同回忆,他专注眼前,问赵泽成:“要去前台借一把椅子吗?”
赵泽成正好把东西都摆完,揭开的盖子都放在一边,直起腰来看了纪绒几眼,道:“不用了吧。”
说罢,立刻又道:“要我喂你吗?”
纪绒愣了愣,他不清楚这个是赵泽成模仿先前与他开的玩笑还是什么,但纪绒很快摇头拒绝了他:“不要。”
“嘶…这个回答,好像不够过关。”赵泽成说。
纪绒没明白,赵泽成便背书一般,平直地叙述道:“参考回答:看出来了还问。我要吃那个先。当然要啊,拿餐具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