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眨眨眼,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学生们:“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俞洲道,“同学之间在聊八卦。”
“哦……让你的朋友们最近小心一点,手机什么不要带了,老李说要准备‘严打’,狠抓你们班纪律。”
俞洲笑道:“风哥,你也是老师,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徐晓风跟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哪个内?哪个外?”
俞洲因为这句话笑了好一会,目光忍不住频频落在他的侧颈。徐晓风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伸手摸了摸,然后把闷热的创口贴揭了下来。
“昨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长了个包,”徐晓风小声抱怨,“今天他们老盯着看,你也是,都在看什么呢?”
俞洲故意道:“你走过来一些,我仔细看看。”
趁着小路没人,徐晓风停住脚步,往俞洲的方向靠近,把白皙的脖子袒露在他视野里,不设任何防备。
那块,落在锁骨往上一点的地方,像动物留下的标记。
俞洲眼也不眨地看,看得心口发热,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圈。
他又回忆起了黑暗里柔软又温热的滋味,带着引诱人的禁欲檀香,禁忌又美妙,一口就能让人上瘾……
“是什么?”徐晓风问。
俞洲艰难挪开视线,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安静两秒才开口:“昨晚你喝醉了……可能是换睡衣的时候,拉拉链不小心夹到了肉。”
徐晓风思索片刻:“唔,有可能。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为什么都盯着看?”
俞洲面不改色:“因为老师太白了,这块痕迹非常显眼,大家不自觉地会注意到吧。”
徐晓风接受了这个说话,点点头。
他没有再纠结,而是捏了一下俞洲的肩,转换话题道:“下周考完期末就要高三了,不保送的话接下来一年都会很辛苦,暑假我帮你报个补习班吧,我看我班里几个成绩好的学生都请了家教。”
俞洲抓住他的手,余光还在看那块,心里藏着隐秘的快乐,弯眼道:“好。”
被什么动物咬了呢?(摸下巴)(疑惑)
阴影
自从徐晓风把宋秋的电话拉回来之后,他时不时会给徐晓风透露一点小道消息,有时候是发短信,有时候是打电话。
透露的消息都跟徐春岚有关,零零散散的,听起来没什么目的性,似乎只是想让他知道下。
比如,某某节日的时候,她在家庭聚会上再次表达了对两个儿子的失望,把家里在二环的大平层卖了,房款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准备在中西部建希望学校。
比如最近她的某某研究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非常繁忙,看来这段时间都不会抽出空来知海县。
比如宋秋他老爸还惦记着想跟前妻复合,中秋节给徐教授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果不其然没有成功,而且在电话里被质疑了一下近期的学术表现,挂断电话后非常沮丧,怂恿作为儿子的宋秋去说几句好话,企图让前妻心软。
宋秋拒绝了他爸的要求,理由是连他爸的学术表现都被质疑,他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再比如某次实验结束后,宋秋看到徐教授站在窗户边发呆,非常惊讶,于是悄悄走过去问她是不是实验进展不顺,徐春岚却提到了徐晓风,问他小儿子在知海县状态怎么样。
每次通风报信完,宋秋都会以:“什么时候辞职回家”作为结尾,还会拐弯抹角地打听俞洲和他的关系。
徐晓风跟俞洲说:“看来你拒绝保送这事让宋秋惦记上了,次次打电话都要问候你。”
俞洲:“问候我什么?”
“你是哪里人,爸妈做什么的,为什么和我住在一起,大学想读什么专业,我们两相处多久了……”徐晓风一条一条地数。
俞洲微微眯起眼睛:“他问还是伯母问?”
“肯定是他,”徐晓风说,“我妈不会关注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