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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孙牧早已经等在了早餐店门口，看见他从远处大步流星的过来，大老远就松了口气。

傅惟演走近了才上下瞅了他两眼，有些纳闷：&ldo;你这是什么表情？&rdo;

&ldo;还以为你不来了呢！&rdo;孙牧笑笑：&ldo;旧情人学成归来意气风发，一般人不都得疙瘩一下？哪有立刻约到老地方吃早点的。&rdo;

&ldo;至于吗。&rdo;傅惟演笑笑，抬脚往里走。

孙牧说：&ldo;怎么不至于，不过有一点啊，&rdo;他拽了下傅惟演的胳膊，低声道：&ldo;韩韬说他是刚回来，但是我可听说他回来半个月了。今儿早上……&rdo;

傅惟演脚步一顿，扭头看他：&ldo;今儿早上怎么了？&rdo;

&ldo;今儿早上是个私家车送他过来的。&rdo;孙牧看他一眼：&ldo;那司机我看着有些眼熟，但是没认出来。倒是对他挺体贴的，下车了又是递伞递衣服的。&rdo;

傅惟演听了这话有些迟疑，过了会儿却又摇头笑笑：&ldo;这倒是巧了。&rdo;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又熟门熟路的往右一拐，进了一个小包间。

这家早餐店有些历史了，刚开始是做南京小笼包的，却又卖豆浆油条豆腐脑，南北混合，味道齐全。傅惟演当初进来吃饭还是因为好奇‐‐那时候他们仨还都是学生，闲的发霉了出来逛。到了这趟街上，傅惟演就不走了。他问人老板，学校周围都是杭州小笼包，怎么你家就是南京啊，不行，非得尝尝南京的有啥不一样。

那时候几个人都不饿，傅惟演说要尝，孙牧和韩韬就跟他后面拉开架势。等包子上来了，傅惟演吃了一个就不吃了，说难吃，顶得慌。

干小本买卖的最烦这种人，老板被气得成了猪肝色，孙牧正琢磨着一会儿要干架的话怎么个跑法呢，韩韬那边就付上钱了。

韩韬身上没零钱，递给了老板一张整的。

老板气哼哼地说找不开。

韩韬说不用找，您这东西好吃着，我们以后天天来。说完又指着傅惟演剩下的两屉包子说，还得麻烦您给包起来，我带回家给我姥儿尝尝，她就喜欢嵊州的这口儿。

三人回去，孙牧好奇地问嵊州是哪儿啊？韩韬就在一边解释，这些店取名如何如何，实际做法如何如何。只有傅惟演在那关心：你给的那钱得吃几顿啊？

韩韬说，这个得看你了，你愿意陪我来吃几顿算几顿吧。

傅惟演看着他笑，后来三人又来了一次，再后来孙牧自觉退出，看着那俩早去晚归，吃成了一对儿。

孙牧是傅惟演的铁哥们，一个裤裆尿尿的交情，哥们谈对象的时候他支持庆祝，哥们被人踹的时候他也义愤填膺，现在哥们的前任回来了，孙牧就有些搞不大懂眼前的形势了。

韩韬也是刚到不久，傅惟演推门进来时他正好打完一个电话。俩人相视一笑，还都挺自然。

店伙计及时送了早餐上来，一大篮的油条，三碗豆腐脑，还有碟儿咸菜。

孙牧先开口，笑着说：&ldo;还以为韩韬在国外待久了会养个外国胃呢，没想到这么重口，一回来就吃油炸食品。&rdo;

韩韬低头一笑，却道：&ldo;刚回来的时候可吃不惯，我这是适应了两天的。&rdo;他歪头想了想，道：&ldo;我回来快半个月了。&rdo;

&ldo;……哦？&rdo;孙牧一脸惊讶：&ldo;你昨天不是说才回来吗？&rdo;

韩韬说：&ldo;我不这么说，傅惟演能出来吗？&rdo;

&ldo;不至于，老同学吃个饭，多了不说，十分钟的功夫还是有的。&rdo;傅惟演抬头冲他笑笑，问：&ldo;回来都还适应？&rdo;

&ldo;嗯，挺适应的。&rdo;

傅惟演态度好就什么都好说，仨人慢慢找回原来的聊天状态，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话题转来转去，不免提到以前，韩韬微微沉默了一下，有些试探地问傅惟演：&ldo;怎么，我听孙牧说你现在打算找个人结婚？&rdo;

傅惟演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韩韬脸上一热，依旧问道：&ldo;怎么回事，以前你不是说崇尚自由，不会为了某种既定规则形式而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吗？&rdo;

&ldo;此一时彼一时吧，&rdo;傅惟演摇头：&ldo;年轻时说的话哪能当真。&rdo;

韩韬点头：&ldo;也对，人年轻的时候冲动易怒，容易说些混话……的确有很多不能当真。&rdo;

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追问，却不料孙牧突然插了一句：&ldo;哎对了傅惟演，你说要给我带的羊绒大衣呢？&rdo;

&ldo;借出去了。&rdo;

&ldo;借给谁了？&rdo;孙牧顿时瞪眼：&ldo;我特么新买的，自个儿还没摸一下呢你怎么就给借出去了？&rdo;

&ldo;快得了吧，就那骚唧唧的颜色，不穿上都显不出来你脸黑。我给它找到正主了。&rdo;傅惟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过去：&ldo;给，自个拿着去买件新的吧。&rdo;

&ldo;滚吧，里面那十块八毛钱还是我存的呢，少来这一套！&rdo;孙牧一脸严肃，探究道：&ldo;不行，衣服不要了我也得问出来，快说，是哪个小妖精穿了我的羊绒大衣！&rdo;

&ldo;是个已婚的小妖精，&rdo;傅惟演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ldo;不行，我昨晚手术上到四点多，就在车里眯了一会儿，严重缺觉了。你俩先吃着，我得回去了。&rdo;